灵气围绕着郭宜真脑周翻滚,浓郁如有实质,忽然一瞬光华绽开,丹螭被刺得迷了眼睛,睁眼再看时,一朵莲花在郭宜真眉间若隐若现,顷刻又隐去了。
郭宜真仿佛置身于无穷宇宙中,诸天仿若一颗颗星子环绕在她的身边,永不止歇地做着圆周运动,冥冥中有鬼魅呓语之声萦绕在她耳畔。
她们歌唱着万世元古之音,逐渐无音无形,直至一朵重瓣莲花在她的宇宙中绽放,郭宜真心念一动,这莲花被层层拨开,露出青色的莲蓬,莲蓬更浮着两枚碎片,正是“川”与“泽”。
郭宜真终于睁开眼,便见到丹螭绕着她盘旋,疑心那些呓语是丹螭的碎语不成。
“你现在可是点明灵台,最近要小心,你的神识初成,不能收放自如,还很脆弱,若是养护不当,可是会变成一个疯子。”
“灵台?”郭宜真疑惑,内视一番,在自己眉心处发现了一小座莲花,上盛两枚碎片。
至于神识,她环视四周,果然与以前不同,此间屋子于她可谓是一览无余,衣柜下的负鼠窃窃私语声,窗台边蚂蚁行走的缓慢动作,屋檐底下一只雀鸟飞过,一切尽在她眼前。
“你这灵台之形还不错,是莲花,莲花也算是灵性之物了,传说混沌开辟之后,清气中所开出的第一朵花朵就是莲花,以后你若得到什么天地宝物,也可将它融入你的灵台,随取随用。”
丹螭见她仍新奇地尝试着神识,一双爪就啪地拍在她眼上,郭宜真赶忙在那尖爪碰倒眼球前闭了眼。
丹螭却嗤笑一下,收了爪子:“你如今的神识也就是能看透这些个粗糙凡物,能观清方圆一里不足,你若再看下去,怕是要七窍流血而亡。”
郭宜真闭着眼,但笑问道:“想来丹螭前辈必有这收敛神识的法子了。”
丹螭对这话很受用,在空中挺起了腹白:“这神识上是魂魄之延伸,这灵台便是做的一个储存神识的罐子,你入内冥想,将你所有精力集中为灵光一点,移入灵台之中,便成了,待你渐渐熟练,便可收放自如,神游千里之外了。”
郭宜真有所明悟地点点头,这么说来,这点明灵台原来就是为的强健魂魄,铸成这无形的身外之眼。
又依着丹螭所说练习了一番神识,才略休息一番。
第二日公鸡才打鸣,天将露白,明昀与郭宜真便在客栈底下碰了头,趁着天色未明便要上路。
这时从客栈外边忽然进了一行人,皆是干练短打,虎背熊腰的,他们朝桌上丢了一袋子灵珠,叫道:“快给爷爷们打上一壶酒来。”
郭宜真忍不住皱了皱眉,明昀悄声道:“这些是豪富人家强行开了灵窍的打手,修为不得进步,终日替那些名门大族料理些腌臜事。”
却听得那伙人开始议论彻夜赶来的辛苦,又说这狐攸生大人逼得太紧,一会说人往栖仙城跑了,一会说人在永仙城发现了踪迹,南辕北辙,撒下去的人跟豆子似的,连累他们奔波劳累,偏偏两个女修一个也没抓到。
郭宜真听到这话便上了心,又听到二女修一个没抓住轻轻松了口气,却把狐攸生的名字记在了心里,想来是被指派来追缉她与昭彦的主管。
明昀与掌柜的算完了账,便提醒郭宜真一道出门,因着要避开顺仙城,一行人取道妙仙城旁边的官道,这一去,又是餐风露宿,连夜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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