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一句。
天上无月,有什么说法?
嬴铮想要思考其中的原委,但这件事显然超出他的知识范畴了。
人有年龄,城市也有年龄,这里的人看起来颇为迷信,但这种迷信好似又和寻常的三教不一样。
更让嬴铮在意的其实是王解洲那句话。
玄时叫卖,阴门走商。
正边走边思考着,路灯下的飞蛾看上去晕头转向的,直冲嬴铮袭来,他眯了下眼,伸手挡住,顺势攥在手心里,却不料没有记忆中的软烂恶心的感觉,反而像攥着一块尖锐无比的石头。
他摊开手,哪是什么飞蛾,竟真是一块碎掉的硬石头。
不对,嬴铮借着路灯细看,这更像是某种金属,泛着幽暗的光泽,只不过已经被捏碎了,看不清原貌。
这种东西,难不成是路灯上掉下来的电路板吗?
“晦气啊,居然萤虫撞身,我劝你赶紧扔了吧,这东西脏得很。”
“萤虫?你确定这是虫子吗?”
王解洲一脸见怪不怪。
“小子,没见识就是没见识,你老大惊小怪什么啊。”
嬴铮甩甩手,这世上的虫子至少几百万种,没见过实属正常,也可能是他看错了,一个虫子尸体竟能联想到电路板,怎么也不像正常人的思维。
越往北走,那股死水的腥臭味就越明显,这一路走来,甚至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嬴铮在一线城市长大的,一到晚上,夜生活丰富得很,街上灯火通明,根本就没有白天黑夜之分。
可是这里的人完全是两个极端,规矩的不正常。
他抬头望去,家家户户关着灯,整个街道一片死寂,更像是日升而作日落而息。
北边的桥不算远,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就能看到黑乎乎的桥洞。
这里连路灯都没有,整座地道桥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所有的光源。
嬴铮的声音从牙缝间挤出来,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洲爷,请问集市呢?”
王解洲看着积水,来回踱步,“再等等,再等等。”
四周一片寂静,身后没有声音了。
等王解洲感到不对劲的时候,整个人的脑袋已经被麻袋套住,脖子被粗麻绳紧紧勒着。
这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他连叫都叫不出,只能蹬着腿挣扎。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纨绔子弟有胆杀人,出手还这么利索,窒息的恐惧感让人丧失理智,可惜有麻袋套着头,看不到那张布满皱纹惊恐的脸。
“等什么呢,老头,等你同伙吗。”
嬴铮声音阴狠,手上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劲瘦的胳膊上青筋毕露,下了死手,嘴里还默默数着什么。
“我数三分钟,老头,你顶多晕倒,你多挣扎一下,我就多勒一分钟,六分钟是人的极限,你想清楚。”
王解洲听到这话,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不死心的用手指着桥,喉咙里唔唔的堵着音。
一分钟不到,王解洲就躺地下了。
嬴铮也顺势坐下,手上一秒都没松开。
但诡异的是,王解洲仍然举着手臂,指着地道桥,仿佛有什么执念一样。
嬴铮皱着眉头看过去,还以为是王解洲的同伙赶到了,没想到仅仅几秒后,他看到了这辈子最诡异的事情。
随后他猛然松开手,失力后的两个双双在地上打了个滚,嬴铮第一时间爬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腥臭的积水。
只见一潭死水逐渐泛起星星点点的碎光,没有风的情况下,水波纹肉眼可见的微微荡漾。
随后水面上倒映出一轮巨大的月亮。
倒映?
嬴铮猛然抬起头,天上仍旧是厚重的云层,哪有半点月亮?
天上无月,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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