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毁约,商门纠纷,列入炼狱司,即将扣押,闲人退散。”
这声音没有丝毫人类的感情,像机器一样冷冰冰的,四下看去,身边空无一人,方圆几百米荒无人烟,根本不可能有人发出这么大动静。
“装神弄鬼?”
嬴铮看向王解洲,却见他已经一动不敢动,像已经准备好被审判,要不是脸上的皱纹一颤一颤,他甚至以为王解洲是个假人。
“小子,这下咱俩都死定了。”
王解洲有气无力,有些懊恼。
“我到底为什么要闲得慌把你带过来,早知道你是个刺头,就该把你留给张二虎。”
先前一片漆黑的积水,现在已经变得通红无比,上面还漂浮着一层白雾,远处架在地道桥上的铁轨随着光影忽明忽暗,显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桥洞中,慢慢出现一个黑色的船影,这凭空出现的樵夫撑着船,一点点靠近二人所在的位置。
嬴铮这才反应过来,眼前哪还是什么地道桥,俨然变成了一条真正的河,一条猩红色的冥河。
樵夫人未见真容,声音先传遍了四面八方,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哼着歌,撑船的姿势像画画一样优雅。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明明是一句古诗,她却唱的如此空灵怪异,听得人汗毛竖立。
“李......李大人!”
王解洲像见鬼了一样,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菩提串挂在脖子上,被当成什么护身符一样揉搓着。
“完了完了,这次是真完了,嬴家小子,你有什么好宝贝,快点拿出来孝敬李大人。”
“果然是骗财,还麻烦你费这么大周折,可惜你计划落空了,我是被家里赶出来的,除了手里的灯,啥都没......”
话还没说完,王解洲踮起脚来对着嬴铮的头打了一巴掌。
“别在觉得全世界都害你了,臭小子,你睁开眼自己看看,这玩意能人为造出来的吗?!”
嬴铮挨了这一巴掌清醒不少,飘飘忽忽的船停靠在身前,船夫慢慢掀开兜在头上的黑袍,一张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脸,明艳动人,打量着嬴铮,轻笑了一声。
“生面孔啊,船票一锭银,付不起的话......”
嬴铮被这勾人心魄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
且不说这人长得像妖精一样,雪白的皮肤,是真正的雪白,一点红润的气色都没有,嘴上还涂着厚厚的脂膏,像吃过人一样恐怖。
虽然长得好看,但不敢产生别的想法。
“李大人,你别看见帅小伙就加钱啊。”
王解洲赔笑道,从怀里摸索着拿出一块锃亮的银子,和嬴铮那块差不多大小,看来这老头还有很多这种碎银子。
被叫做李大人的女人仿佛这才注意到王解洲,乏味的啧了一声。
“原来是王老板,这次还去老地方?”
“不不不。”王解洲摆摆手,冷汗都下来了。
“这次去炼狱司。”
“什么?”
李大人眯起眼睛,眉梢上翘,在二人之间扫视了一遍。
“小王,你好歹是老手了,怎么还能让买卖毁约,你难道不晓得炼狱司那地方只进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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