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逮着华人就打听子谦的消息。
然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消息也是零散的。
秦老板吗?那天在交易大厅聊了两句,说没看到好货,很快要回去,是不是回深圳了?
刘哥那个晒不黑的徒弟?成家了?感觉这几年畏手畏脚的。
义气得很,那一年在缅甸,我看上几块缅红,钱不够,他把钱借给我了,那之前,我们就见一次,根本不熟。
秦子谦联系不上?是不是又去矿区了?手机没信号?
你是他老婆?噢,别急,他随性的很,肯定跑哪儿看宝石去了。
……
又过了一天,阿哈姆回曼谷去,答应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刘哥和小龙又带我到了自由市场的几个熟悉的珠宝商那打听消息。
依然一无所获。
我知道子谦的信息越多,也就越知道他的好,也就越心疼和愧疚。
我与他相识相伴这几年,从来都是他包容我,宠爱我,将就我,无论我什么时候冲他发火,无理取闹,甚至口出恶语,他都默默承受着,等我坏情绪过后,他像没事人一样,从不提半句过去。
有一次我意识到自己太过分了,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秦子谦笑:小傻瓜,我一个老男人,好不容易找到你这么个俏媳妇,不对你好对谁好?
子谦大我10岁。
有人说我喜欢老男人,是因为从小缺少父爱,我一直否认,这两年越来越感觉这话有道理。
从我有记忆起,家里就做生意,来往客人很多,我尽量让自己隐藏起来,不给大人添麻烦。特别是我爸,严肃认真,从不说笑话,经常出差,我们见面很少,从小我就很怕他。有一次听我妈说,我半岁前,他从没抱过我。后来,他跟我妈分开,十几年了,我都没见过他。
虽然他活着,但在我心里,跟不存在一样。
缺什么补什么,很可能从小缺父爱,所以不知不觉就会喜欢老男人。
这天,我跟着刘哥几个人吃完饭回店里,刚上三楼宿舍,微信来了漫步姐语音:遇嫣,有子谦消息不?能不能早点回深圳?小孔雀肺炎,住院了。
“刘哥,我马上回深圳!”我跑到一楼,对正看宝石的刘哥说。
这么急干吗?
我好面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说隐私,但刘哥是可信之人,且见多识广,我便把小孔雀的事说了。
“那个汪秀丽啊?我认识,我不爱管人这破事,不过那时我就当他俩面说了,他们不合适,什么时候有了小孩,我是真不知道。”刘哥说。
我只好问:现在有车去曼谷机场吗?
“明天我叫车送你去机场。”刘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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