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抗辩几句,小短胖身子就被秦宁揪着衣领子提了出去,勒令面壁思过,没有一刻钟不许离开。

白胖小子挎着脸,对着墙壁叹气。

端靖帝苦瓜脸对着女儿抱怨:“慕容玉他们叔侄俩都教的什么呀,对孩子说这些。”

秦宁冷着脸寒声料峭:“他们不仅将兄长的出名事迹说了许多,还将兄长数次下手毒害阿佑的事情都一五一十交代了许多遍,还跟他说,遇到东宫和皇后宫里的人,不管礼数,赶紧跑。在皇宫里玩,千万不要只带几个小宫女小内侍,一定要带上我身边的高手才可以出去玩。尤其再三叮嘱,吃的喝的也要担心,别嘴馋去吃来历不明的。”

看到父亲脸皮越来越薄,秦宁还不忘插最后一刀:“阿佑,以后记得,要是贪嘴,可是会小命不保。”

正抱着小木马兴奋地满地打滚的秦康闻言全身一抖,会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幕,哇的哭出来。

看到皮小子吓哭了,秦宁才满意点头。却可怜了秦康,待姐姐一走,亲爹便不断逼问,又吓唬又利诱,才将慕容玉下药恐吓秦康不许见美食就吃见玩具就撒欢一事从儿子口中撬出来。

端靖帝面色自然不善,温柔却欣慰徒儿兼女婿软硬兼施,手段高超。夫妻俩同床共枕,却无端又一次同床异梦。

秦宁此次回南陵,打定主意要狠宰一刀。老爹给她权限允她,她乐得狮子大开口,毕竟女子嫁妆父母只给一次,自然要薅多一点啦!

秉持这种念头,她就像一只快乐的饕餮,不停地提出各种或合理或无理的要求。

刚开始她很快活,很快便察觉出异样来,到了第十六天上,她将一干护卫自己的披甲士兵揍得鼻青脸肿躺倒一地,又打发一直紧随身边的吴麒去钓鱼,趁身边人不多,她嚷嚷着要教吴麟拳脚功夫,斥退身边侍卫,不多功夫,便将吴麟逼到湖边栏杆。

“说!我爹他们去哪里了?”

吴麟大半个身子都被压在了湖面,头发丝儿已经入水。身下是深湖,身前是母夜叉,才十三岁的半大孩子哇的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喊哥。

不远处的吴麒听到哭声,心知不妙,飞奔而来,却瞧见亲弟头颅已经入水,双臂不停扑腾着水花,双腿乱蹬试图逃离,却被秦宁紧攥无法脱身。

吴麒无奈,只能动手,但他不过一身体强壮的普通书生,如何能比得过天生神力的秦宁?秦宁双掌紧紧扣住吴麟不叫他落水,见他趁势扑来,索性一个踱步避开,抬脚踢中他膝盖,吴麒只觉得被踢中的部位疼痛刺骨,扑通单膝跪地。疼痛使他一时头晕目眩,心知怕是大半个月不敢下床走动。

秦宁冷冷地看着他,双臂用力,将嚎啕大哭的吴麟提离水面,旋即一转身体,双掌已离开他的双脚,她伸手扯过吴麟手臂,一拉一推,吴麟已站直了身子。待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本打算朝兄长告状,却见没心肝的兄长不顾自己只顾着劝解秦宁,他一气之下,边哭边跑到无人角落伤心去了。

秦宁见吴麟跑远,根本不愿听吴麒的废话,伸手捂住吴麒的嘴巴,喝道:“莫骗我,你我同门多年,也骗不得我。”

吴麒一噎,秦宁已经大步离开,他本来想跟上,可他素知秦宁聪慧敏锐,陛下临走前布下故布疑阵,忽悠别人还成,想忽悠秦宁,怕是难……

接下来几日,吴麒每次想请母亲入宫拜见,却只见到乐呵呵为女儿准备嫁妆的傻温贵妃。至于三公主,母亲表示,她连影子都没看见,不知道又朝哪撒野去了。

京中只平静了五六日,正当皇宫中所有人都在为三公主秦宁的及笄日忙得不可开交之时,南陵北门值班将领快马派人报信:三公主单人单骑,闯出门去。

坐镇南陵城的太子秦钟和皇后窦氏商量一番,立刻派人往西南方向去捉拿。吴麒在家中闭门不出,在地图上枯坐数日,终于明了,也立刻带了数人朝北方某地而去。

当吴麒火急火燎赶往阜阳时,秦宁与早就得到信儿的数千兵马汇集一处,此时再有一百余里,便赶往了秦魏两国正交战的主战场——阜阳。

路上,药香将煮沸过的开水用碗盛了,小心递给正躺在路旁休息的秦宁众人。

圣荷边吹水边观察主上的眼色,小心斟酌说话:“秦帅,到了阜阳,我们帮哪边?”

秦宁一愣,碗停在唇边,片刻她才犹豫着开口:“去了,再说吧。”

她抬眼看着圣荷、傲梅几人,知道她们心中顾虑,圣荷与许安成婚在即,回南陵前圣荷连嫁妆都准备得七八分妥当,只等她及笄礼一过,便要风光幸福的嫁给心上人。至于其他几人,临离别前,谁不是已经默默盘算自己的嫁妆准备几何、婚礼如何筹办、府邸如何装饰?

秦宁更心乱如麻,毕竟前方已经打了一个多月了,对战双方最高领袖是她亲爹和即将成婚的相公。

最后百里路程,秦宁再也不复三月前回南陵的意气风发、满腔幸福,她一路哭一路骑马,哭到最后,连队伍中最后一骑都听到了她的无措哭泣。好在三年下来,她伤心也没有失了神智,队伍短暂乱了片刻,很快便继续跟在她身后全速前进。

待秦宁入了阜阳城,只见到了自己的老师朱远明,她顾不得老师的惊讶,立刻问亲爹在哪里。朱远明生怕她女生外向,无论使出如何手段都不肯说。秦宁气得跺脚却也无奈,只能叫三千骑兵先寻了地方住下,轮番跟随她外出寻找父亲踪迹。

只是她这一走,朱远明所属披甲士卒便时不时与秦宁麾下的凤宁军有所摩擦,不过两次朱远明便瞧出了秦宁带兵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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