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程云飞没有旧伤在身,与李世极功力也不过是伯仲之间,此刻硬拼一击,又被李世极的极寒之气引动旧伤复发,此刻已是强弩之末,随时可能立毙。
李世极见此便不再理他,转身准备去医馆内灭口消除后患,正待动身之时,却听见远处威严老者之声,响遏行云。
“李世极,你炮指我国公府,我看在你是皇帝特使的面上已经忍了,今天又在城内搅风搅雨,真当老夫不存在吗?”
声音由远及近,待到最后发问的一句已是仿佛在李世极耳旁炸雷一般。
李世极闻言大惊失色,知道今日定是难竞全功了,老国公的声音如此之近,本尊已经是近在眉睫了,当下也不拖泥带水,转身提气几个纵跃便已离此险地逃向城外。
李世极此时虽然狼狈逃走,嘴上却是铁齿铜牙:“不劳宁国公亲迎,晚辈改日再登门拜访。”
过了不下一刻钟之后,只见一须发皆白的华服老者,神气抑郁,缓步走来,却是今日张敬修茶楼所见的那位说书先生。
任清微此刻勉强平复内伤,已是挣扎起身,拱手要向老国公言语,却见老国公抬手制止,望向程云飞道:“非是老夫姗姗来迟,而是迫不得已,李叔德的《傲寒诀》已臻化境,老夫自十四年前被其重伤归来,如今已是出手不得,每年冬天旧伤复发都还需武当山来人为我疗伤,也只有上三品强者的《九阳功》才能稍缓我这旧疾。任老掌门如今正在闭关,又恰逢任姑娘突破三品,今年这才由她来替我疗伤。”
程云飞闻言沉吟不语,却听到老国公继续说道:“我赵家自开国以来,世镇金陵,历经三代,只有老夫未成宗师之境,犬子资质驽钝,如今三品未到,我怎敢轻易离世,枯守府中已近油尽灯枯,我若是出了意外,这几世流传下来的基业恐将荡然无存,今天能出言吓退李世极已算是万幸。”
听到此处,程云飞强撑病体,慢慢起身走回屋内,见张敬修泡在桶中,虽是双眼闭目眉头紧锁,却是毫发无虞,心中略松了口气,回头对老国公淡淡地道:“老国公的难处我自然明白,今日如此亦是没有办法,请回吧。”说罢便坐在堂内不再言语。
老国公闻言只能轻叹一声,摇头转身离去。
任清微此刻却是僵立当场,左右为难,不知该何去何从,此刻老国公与程云飞言语不合目睹眼中,但若不是今日她与李世极殊死争斗,也不会引祸东流,害得程云飞强行出手。
思及至此,一跺脚便也进入医馆,静待程云飞言语,以期能作何补救之处,聊以自慰愧疚之心,随即又想到这次来金陵本是为老国公疗伤为主,受掌门之命辨金册真伪为次,若是真书,再行打算,岂料到金册并非弄虚作假的西贝货,但如今金册已毁,无力回天,还遗祸无辜。
如此,又是一阵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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