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塞西莉娅回过神来,西摩便这样对她说。
“这是双方约定的地点,也是实实在在的阳谋。”
“阳谋?”
西摩面色沉冷,空气似乎也要冻结。
“割吻教徒的到来并非巧合,商店街不知发生了什么,附近的卫兵都不在岗位。”
他一边配合着塞西莉娅的脚步,一边揣测着计划。
“而无论结局怎么样,要么是死,要么是活着站在罗伯斯庇尔面前。”
“而站在他面前的”,西摩有些严肃,“一定是教会的敌人。”
“另外,你要做好准备。”他犹豫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你的姐姐大抵已经被抓了。”
塞西莉娅惊愕的睁大双眼。
姐姐被抓了?
商业街!
她想通其中关节,咬着牙,从缝中硬生生挤出声音。
“是了,你能查到我的身份,他们也能”,塞西莉娅的头发不安地扭动着,“而且校长失踪了。”
一环扣一环,严丝合缝,无论从哪里开始搜查,落点都会回到贫民窟。
看来罗伯斯庇尔打从一开始,便想钓一条大鱼。
罗杰斯福如同沉入海底的血食,吸引着无数条鲨鱼前来探索。
尤大…他的眼中浮光闪动,你在贫民窟吗?
无论如何,我都要前去那里一探究竟。
“接下来,我可能没办法保护你。”
他嘴中续上一句话,令空气都为之沉默。
塞西莉娅明白西摩的潜台词,可她还是说道。
“她是我姐姐,而校长也对我有恩。”
“那便走吧”,西摩尊重她的意愿,“在你死后我会为你复仇的。”
塞西莉娅耸耸肩,“你死了的话,我就把你的样子做成人偶怎么样?”她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反正我现在只是人偶,死的人不会是我。”
“也叫西摩吗?”
“叫小白。”
太阳挂在晴空中,树木摇晃,芳草低低,鲜花着锦,万物为他们喝彩,微风拂过塞西莉娅的头发,捏红了她的耳垂。
……
罗伯斯庇尔有些失算,他没有想到有人能从割吻教徒手中活下来。
他在一间没有天花板的烂屋里,来回踱步。
“这不合理啊?他是灵门还是众徒?”
他喃喃地看着烟花,看向孔乙斯基。
“我也不清楚”,孔乙斯基喏喏连声,擦着汗,给罗伯斯庇尔倒水。
“复仇与锋镝的异端就是不顶事,异端就是异端。”他嘀咕着,心里却仍在暗自思忖。
冲破教堂,爆炸迅速。显然对方气力极高,反应极快,是个高手。他低头开始擦拭起镰刀来。
高手。镰刀倒映着他已经有些沧桑的模样。
“老孔啊”,他慢悠悠开口,“如果说有的选,你想做个好人吗?”
孔乙斯基低着头,良久之后,他回答道,“我忠于教会,自是好人。”
是吗?
他终是没有问出声来,而是继续自言自语起来。
“要我说,迷途知返,放下屠刀才是恶人,其他人都为了自己的生计奔波,善到不行。”
“整顿学校,我不会,处理异端倒是拿手。”
“教妻育子,我不懂,杀人放火倒是擅长。”
他有些自嘲,“不是不明白,是当了两年审判官,给忘了。”
罗伯斯庇尔打开怀表,搁置在桌上。
“本来满腔愤恨的想找恶主复仇,结果自己有了儿子,连这份心思也淡了。”
教皇愤怒扭曲的脸庞还在眼前,晖城的繁冗和浮华也历历在目。他曾是那么光鲜亮丽,却被命运笑成了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他的手随着镰刀滑动,眼神再度愤恨起来。
“你看着他们。”
莉莉娅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旁边衣衫褴褛的一家人也进气少,出气多的昏迷着。
罗伯斯庇尔耍了一个镰花,出门去了。
“让我看看来者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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