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注意到，适才那个男子已经不在店内。那为首的锦衣卫说：“小小画坊，真是不简单。老板三年春闱，却无一次上榜，好歹是个举人，不在乡县讨个官做，竟来应天开画坊。无所图谋，谁人可信？”
画坊之外，许多人开始聚齐看热闹。听见锦衣卫如此讲，开始议论。
“早就看这小子不安分。这画坊也无甚么生意，还能开几个月，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钱路。”
“前些天有人看到他跟在四殿下后面，看样子，是四殿下的走狗，来祸害百姓的。”
“四殿下的母亲本就是四传人，原本在皇宫就不受皇帝待见，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忽然得势。”
“神娄造的鬼！迷惑皇上，又迷惑太子殿下，让这个四殿下突然得势。我看，这是神娄又来祸害人间，企图复辟前朝！”
“看来这画坊，就是四殿下用来传播神娄的地方，还有旁边那个流仙坊，恐怕也是！”
锦衣卫挥挥手，几人上前押住稻谷。其他人冲进里屋，翻找一通，在一个箱子里找到许多字画。他们没管那么多，搬出来让围观的人看看。
他们打开其中一幅，上面画着一种人头蛇身的神，手持彩石，眼视天空，栩栩如生。
“这是女娲补天？还是神娄？”锦衣卫问稻谷。
围观的人群后一直嚷嚷着，这就是神娄。有人提出疑惑，说：“这是女娲补天！”这自然引起众怒。
有人说，如果是女娲补天，那么画中女子该是裸露，且丰腴饱满的，不该像稻谷所画，衣服裹满全身，且十分华丽。
附和声开始多起来，说宫里画师所画的女娲补天，该有天空破碎，不是像他这般戛然而止。
锦衣卫听着也觉得有道理。在问稻谷一次，这幅画，是女娲补天，还是神娄。
周围议论声越来越大，他们说的稻谷自然都听到。他现在是百口莫辩。
这画是残稿。前段时间有位姑娘说想要一幅女娲补天画，要求女娲要穿上衣服。初画时，稻谷觉得这姑娘既然如此重视女娲衣着，倒不如将人物占满画面，不画天空，以女娲抬头仰视表示补天。
那姑娘没见过这样子的女娲补天，不满，要求稻谷重画，把天空加进去。
因此这幅废稿才放在箱子里。
他们不拿娄家风格的画，倒是把自己废稿箱子搬出来了。
稻谷苦笑。
他向锦衣卫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们都没耐心听，认为他在狡辩。
“这种大阳王朝之害，便该浸猪笼！”
围观群众开始口诛笔伐。
稻谷被押走了。锦衣卫将店铺里所有东西全部毁坏，关门贴上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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