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岳闻此,顿时来了兴致,随即问道:“贤侄,今山河破碎,边患屡屡发生,对此你可有何良策?”
此时的武岳,其实心中满是焦虑与忧思,镇海司当下的局势虽然不算危急,但也是四处漏风,于是期望能找到些解决问题的办法。
泊禹联想到中土各地的兵荒马乱,答道:“今武叔于这一城之地,是否愿得天下黎民安康?若有此想法,我自有应对之法。”
泊禹一时兴起,全然忘却了身处古代封建礼教之期,更忘了自己是在与一个侯爵对话。
武岳听此,立即让周围之人退下,急切地问道:“贤侄,快请道来。”
此时的伊川察觉到一丝异样,手上不自觉地捏了一把汗,心中暗想:武岳似乎已不是他曾经认识的武岳了,而自己又忘了教这毛头小子一些基本的待人处事之道。
没等泊禹继续开口,武岳背着手走向桌上的中土堪舆图,长叹一口气,沉重地说道:“难,实在是太难了。前年镇海司遭遇严重饥荒,我亲自前往各世家祈求捐粮赈灾,可回应我的却是一句又一句振振有词的所谓祖宗基业不可抛弃的说辞。他们真的不愿意捐献吗?当然不是。”
武岳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表情急转直下,愤怒地说道:“于是,我一怒之下杀光了城中反对我的世家,将天子命官革职查办,军中人士全权接管镇海司。”
武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朝廷中的奸邪之徒趁机诬陷我的行为,发布讨伐我的檄文。各地诸侯也纷纷对我表示谴责。城内的局势一度陷入混乱,有的人则害怕朝廷的讨伐会给他们带来灾难,于是闭门不出。”
可突然武岳又狂笑不止,继续道:“而在朝廷方面,他们迅速调集军队,准备对镇海司发起进攻。我的探子打探到了消息,得知朝廷此次派出的军队由征东大将军领兵。没想到对付我居然比对付异族入侵更加的重要。”
武岳的笑声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凉。
伊川因此惋惜道:“武兄,行事应当外圆内方,灵活应变,你如此耿直冲动,难道就不惧身死名灭吗?”
武岳此时转过身来,怒目圆睁,对着大殿外的方向怒吼道:“世家都称我为贼寇,难道你也要如此指责我吗?”
泊禹被这一声饱含杀意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立马躲到了伊川身后,而伊川也是下意识地将他紧紧护住。
泊禹心中暗自惊诧,他没想到武岳的情绪会突然如此激动。
“或许是这天下只是病了,我有一剂可愈这天下之疾。”泊禹在伊川和武岳的紧张对峙中,哆哆嗦嗦却又坚定地喊道。
武岳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希望泊禹能给他带来一些希望和转机,于是语气平缓了不少,开口道:“你说。”
泊禹猜想,武岳是得了失心疯吧?遂站了出来,强装镇定,不卑不亢地开口道:“武叔,此刻镇海司虽仅有一城,但这绝非镇海司的终点,这是我们恢复乾坤之位的起点。只要设立一个共同目标奋斗。给予众人希望,让他们坚信在我们的带领下能创造美好未来,就会有诸多有志之士前来投靠我们。”
武岳听着泊禹的话,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或许王侯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我们也要相信那些日夜艰苦劳作的百姓,相信他们聚集起来的力量。”泊禹继续说道,希望武岳能认识到人民的力量,从而做出一个跨越时代的决策。
泊禹这一滔滔不绝的长篇宏论对于武岳而言好似春风送暖,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束光芒,可惜其源头太过朦胧。
武岳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
其有所感悟,或许泊禹的想法是正确的,是时候建立一个崭新的时代了。
武岳则是没了刚刚那暴戾的语气,平和地问道:“贤侄,你说,虽然外头时常有扶桑军作乱,可我内心始终告诉我他们不是我真正的敌人,我们的敌人究竟是什么?”
泊禹如同填写德政考试试卷一般答道:“是制度的问题,王侯堂而皇之地剥削着底层人民一年的辛苦所得,可其宁有种乎?”
武岳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了泊禹的理论。
见天色渐晚,武岳便安排了一座府邸。
武岳疑惑,到底是什么让原本身居国都,却不知为何经历兵乱而逃的老朋友暂且留于镇海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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