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在关飞雪的脑海里如云烟浮过。
她怔怔地看着大哥二哥,突然嚎啕大哭。
“怎么了这是?”他俩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呜呜呜,我被官兵的暗器伤了肩膀,还被一匹马踩了胸口和脑袋,刚刚又差点被兵马司的指挥追上,我以为我要死了...”
大哥二哥对视一眼,摸摸身上的鸡皮疙瘩,“这次三妹受到的惊吓肯定不小,这还是从不掉泪的关三娘吗?”
他俩仔细查看她身上的伤,念叨着,“伤口出血点很多,得找个郎中看看。”
关飞雪啜泣着,将包袱里的珠宝拿出来,扔在桌上,质问,“你们怎么不早点救我!”
于清离撇撇嘴,“要不是我给你准备乐工的衣服,你能混进迎亲队里?”
“什么,是你故意安排我进兵马司府躲避?”
“对喽,不然呢?要不是我,你早被官兵抓住了!”于清离狡黠一笑。
王修宇说,“你二哥早知道今日是萧指挥使成亲的日子,特意选在昨晚盗墓。一来,兵马司的人都去上门拜贺,街上巡查的人少了。二来,从萧指挥使家到刑部尚书家的接亲和迎亲队伍来来往往要走大半天,街上人多,方便我们三人逃跑。替你准备的衣服是找了做乐工衣服的那家裁缝铺。”
“嚯,二哥又一次神机妙算!”关飞雪醒悟过来,“不过,我们从墓地分别后你俩去了哪里?”
“跟你一起在迎亲队里啊。”大哥说。
“啊?!”
“我穿着刑部尚书家小厮的衣服,跟在迎亲队伍最后。”
关飞雪又看向二哥。
于清离笑笑,“你觉得我会在哪儿?”
关飞雪皱皱眉,“以二哥的鬼马神通,我猜,是在最出其不意的地方。难道是,兵马司?”
于清离大笑,“兵马司可不敢,我也怕进得去出不来。不过,我在追你们...”
大哥和三妹同时疑惑地看着他。
“我们盗的墓是鲁洲县令的墓。鲁洲紧邻怀县,所以我提前准备了怀县捕快的衣服,伪造了腰牌。遇到鲁洲官兵,就说怀县派我来协助追查。”
大哥和三妹佩服得竖起大拇指。
“不过,我们这一次动了官员的墓,官府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于清离眉头紧蹙。
三人乔装打扮成商贩,住进一家客栈。大哥出门,找来一位郎中。郎中给关飞雪把脉,又看了看伤口。
他走出屋,将王于二人拉到一边。
“大夫,我三妹怎么样啊?”二人问道。
郎中叹口气,“五脏六腑受了众创,恐怕时日无多了。”
二人不敢相信,“不可能!她身体好着呢,一个人能吃二斤牛肉喝半斤酒!大夫你再把把脉,开点药,我们习武之人受点伤正常,慢慢调养就好了!”
郎中苦笑摇摇头,“你们别不信,老夫可以打个赌。如果她能活过三个月,我将我的药铺送给你们。”见二人一声不吭,又说道,“还有,千万别让她运气,否则,估计连三个月都活不了。”
说完,走了。
“不运气?不运气怎么用轻功,不运气怎么用内力?”
二人长吁短叹。
“什么运气不运气的?我运气一向很好。”不知何时,关飞雪站在他们身后,抱臂靠在门框上。
“三妹,你不要听他瞎说!”王修宇扭头笑笑。但是,满脸的络腮胡子都在微微发抖。
于清离发誓一般狠狠地说,“我一定在三个月内找到医治三妹的药。”
关飞雪笑而不语。
“怎么了?”他们问。
“有这样好的大哥二哥,我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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