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墙上挂着一个图徽。

那是一个复杂的图案,图案是古老而神秘的符号,代表信奉的法则与秩序。

威廉·卡文迪许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符号图徽,但是一时间也没有想起。

“姓名?”

“皮特·佩奇。”

“真实姓名。”

“张明哲。”威廉·卡文迪许无比认真且诚实地回答。

“叽里咕噜?”

在艾瑟兰帝国通用语指南非转义的情况下,亚瑟·谢尔比听到了穿越的异乡人如实的回答,先是迷惑,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愚弄之后开始极度愤怒。

愤怒的拍打桌子,桌面被老头拍出了一些细小的裂痕。

“油盐不进是吧。小崽子。我们已经查阅了市政厅那几米厚的常驻人员名单,根本就没有皮特·佩奇这个名字。甚至姓佩奇的最后一家人几十年前就搬离赛伦港去内陆发展养殖业了。”

“或者,我换个问法。”

“你的目的是什么?或者你是哪儿来的?”

审判室里,威廉·卡文迪许已经对这个世界彻底无望,甚至有种“爱谁谁,老子不玩了”的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度个假——人没了。

一睁眼——穿越了。

眼一闭一睁——找到新工作了,而且这份工作还不给工资。(魔女的男仆、厨师、实验小白鼠)

出门买菜——被车撞了。

打个顺风车——被捕了。

“真的爱谁谁,老子不玩了。”

世界毁灭吧。

就在亚瑟·谢尔比极致的愤怒中,六旬老汉检察官的瞳孔开始慢慢地放大,然后又迅速坍塌成十字星。

他看见,被铐在椅子上的少年。

先是一脸绝望,嫣在椅子上像是没有骨头,然后突然又像是长了骨头一样,坐的笔挺。

先是无能狂怒,然后又是老泪横流,再接着就是放声大笑,又悄悄转变成又哭又笑,最后被拷在椅子上的少年,在又哭又笑中,开始了纵情歌唱。

“啥~笔~啥~笔~你~们~都~是~啥~笔~”

坐在一旁,换好一身标志西装的萝拉担任着本次审问的文书官,她迅速用钢笔在档案中写下。

“嫌疑人,具有某种精神疾病。”

审问毫无进展,寸步难行。

在老检察官的愤怒与威廉放声歌唱中,萝拉用手肘悄悄抵了抵亚瑟·谢尔比的手臂,背着威廉小声地说:“检察官阁下,要不……我们用一下那个东西?”

在听到萝拉的话之后,愤怒又无奈的亚瑟·谢尔比突然眼睛亮了一下,然后有一些做贼心虚地说:“用那个东西的话……没有审批文件呀……要给上面报备呀……虽然是风险等级最低的刻印物……万一被上面发现了要写检讨书的……”

古灵精怪的萝拉自然听出来检察官故意拉长的尾音,眉头抖了抖,有些幽怨地说:“检察官先生之前您不是经常这样做吗?还有我替您写过检讨书还少吗?您至于您在每次要违规操作前故意在我面前演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这次我亲自写。”面对萝拉的幽怨,老人很爽快地承诺道。

“上次您也是这样说的……”

……

小推车把一个用特殊装饰保存的“刻印物”推到审判室门口的时候,萝拉开口问。

“检察官阁下,唯一刻印物,编号1839,【谎言筛盅】,给您带过来了。您应该没有忘记它的特殊性吧?”

“当然没有。”

亚瑟·谢尔比回忆着【谎言筛盅】的相关信息。

刻印物:【谎言筛盅】,编号1839,风险等级:无。

【在一间非法地下赌场中。一位因赌博倾家荡产甚至被债主砍断双手的赌虫,在极度绝望中完成了他生命中最后的一赌,他的绝望让筛盅被原力铭刻了“摇筛之人不能对提问者说谎”的刻印。

而这位赌虫他生命中最后的一赌,他对着荷官问了一句:“我买的6点,你说会是6点吗?”。

荷官回复了他“6点”。

他的最后一赌赢了。

发觉不对劲的荷官意识到了手中的筛盅的异常,并将这个东西占为己有,为了防止这个非凡筛盅的秘密被暴露,他杀害了赌虫,并且成为一名新的只赢不输的赌徒。

曾经的荷官只会让其他的荷官使用他所携带的筛盅,并且每次开筛时候都会询问荷官关于点数的问题,而且荷官都会知无不言准确告诉他。

非法赌场的荷官都是赌场老板的谋利益者,他们依靠藏在赌桌下的镜子能够看到盅里的点数,但是显然他们并不会告诉赌徒真正的点数。

后面赌场的负责人与那些赌虫都发现了逢赌必赢的赌徒的秘密,非法赌场发生了恐怖的抢杀事件。

因此被审判所收容封存。】

……

“摇筛之人不能对提问者说谎。”亚瑟·谢尔比对着萝拉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神情突然变得很坚毅。

“萝拉,你知道的,我也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们的职责决定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会对现界造成影响的因素。即使是一粒沙,即使是一粒沙……”

萝拉还没等亚瑟·谢尔比说完,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一粒沙我们都不能放过。我们要抛去我们的情感,以绝对的理智决定,即使在面对蒸汽机车难题的时候,我们应该果断选择抛弃人比较少的那一方,即使那一方轨道上绑的是自己的亲人、爱人、朋友……”

“亚瑟·谢尔比检察官……老师,我知道的。这也是我作为巡查官每次都会纵容你违规操作刻印物的原因……”

萝拉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您的眼睛里面是真的……容不下一粒沙子。”

威廉感觉有点不对劲,特别是他们让自己拿着一个筛盅,然后用麻绳将筛盅跟双手绑成一个粽子的时候,他真的感觉特别的不对劲。

房顶有个吊环,吊环上穿过根绳子,绳子的一端绑着威廉的手,另外一端被检察官拿在手上,在审问室中构成了一个规整的等边三角形。

他每拉扯一次绳子,威廉的被绑成粽子的手就会晃一下筛盅。

这是作甚?

这糟老头怎么感觉很开心?

萝拉有点无语看着检察官,一脸嫌弃:“检察官阁下,该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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