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夫人听闻此事后,非但没有丝毫动容,反而冷笑连连,那笑声中的冰冷无情如同寒冰刺骨。“就凭她那卑微如尘的生命,竟妄想以此偿还我儿的宝贵生命?她们母女二人加起来,也根本配不上我儿的一根毫毛!”这话语掷地有声,透露出无尽的怨恨与决绝。

紧接着,大夫人再度发号施令,要求仆人在夜深人静、三更半夜之际,悄悄地在柴房周围布下迷烟,然后点燃大火。她打算借助黑暗的掩护,让这场火灾神不知鬼不觉地吞噬薛铃和钟言的生命,仿佛这样就能彻底消除心中的恨意,替惨死的儿子报仇雪恨。

薛铃靠在钟言肩头,睡得十分安稳。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后半夜的某个时刻,钟言从浅睡中朦胧醒来,他感觉到了一丝异常的燥热与不安。当他的视线逐渐适应黑暗,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清醒:他们所在的屋舍已然陷入了一片熊熊烈火之中,火焰犹如狂舞的红龙,吞噬着一切。

惊魂未定的钟言毫不犹豫地唤醒了仍在沉睡中的薛铃。薛铃揉着惺忪的眼睛,呢喃道:“钟言,我头疼得厉害……”她的声音微弱而无力,显然此刻无法自顾。

深知形势危急,钟言毫不犹豫地搀扶起薛铃,强忍着炙热的火舌和浓烟熏烤,艰难地向门外挪去。然而,就在他们即将逃离火海的关键时刻,一根烧得通红的房梁在高温下不堪重负,轰然倒塌下来。

眼见房梁砸向薛铃,钟言奋不顾身地用坚实的臂膀抗住了这一击,木板子带着炽热的火星重重地砸在他背上,瞬时穿透衣物,留下一道深深的烙印,衣服也被烧出了一个大洞。尽管背上传来的剧痛几乎让他窒息,但他咬紧牙关,硬生生将疼痛压下心底,以无比的决心和毅力,继续支撑着薛铃向前移动。

终于,他们来到了门前,却发现门已经被死死地锁住。面对生死存亡之际,钟言目光坚毅,他凝聚全身力气,猛地一脚踹向那扇阻挡他们生路的门扉。随着一声巨响,门锁应声而断,门板被硬生生踹开,两人成功冲出火海,逃出生天……

薛铃被安置在自己的卧室,幸好薛铃的爷爷在第二日回到了薛府,要不然大夫人见没能弄死薛铃,便又要耍些阴招儿了。

沉寂良久,薛铃终于从恍惚中苏醒过来,微微动了动手指,睁开眼的第一幕便是钟言那张充满忧虑的脸庞,他犹如一尊守护神,守候在她的床边,寸步不离。

“钟言,我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薛铃的声音略带虚弱,却满含急切与疑惑。

钟言神色复杂,心中百转千回,最终还是决定暂且隐瞒实情,“小姐,此事确实复杂曲折,您先安心养病,待身体好转,我再慢慢向您道来。”

薛铃面露哀戚,眼前不禁浮现出母亲慈祥的面容,以及那碗热气腾腾、滋味醇厚的乌鸡汤。“钟言,我娘呢?我现在好想喝她亲手熬制的乌鸡汤,每次我生病难受时,她都会为我熬汤。”

钟言面对薛铃的问题,内心挣扎不已,无法坦然告知真相,“你娘……”他的表情显得尤为沉重,薛铃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其中蕴含的异样情绪。

钟言深知此刻揭示真相对薛铃而言太过残酷,只能强忍心中的痛苦,再次劝慰道:“小姐,您的身子还需静养,有些事情暂时不必知晓,等时机成熟再说也不迟。”

然而,薛铃心急如焚,听不得半点拖延,“可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若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话音未落,便欲挣扎起身。

钟言见状,急忙上前拉住她,终究还是鼓足勇气,将那份锥心之痛倾吐而出:“二夫人上吊自杀了,就在昨天刚刚下葬……”

薛铃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嗡嗡作响,难以置信的悲痛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思考。过了许久,她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钟言,我没有娘了……”

紧接着,薛铃崩溃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她紧紧抱住钟言,放声大哭起来,那是一种失去至亲的绝望与无助。

自此以后,薛铃的生活陷入了无尽的凄苦之中。失去了母爱的庇护,父亲对她更是疏远冷漠,大夫人则变本加厉地对她进行各种刁难与欺凌。整个薛府里,只有年迈的爷爷,还有忠诚的钟言始终站在她这边,给予她关爱与支持,他们二人成了薛铃在这冰冷府邸中唯一的温暖与依靠。

钟言的故事就讲到这里,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没有仙人帮助,小姐就要失去爷爷了,真不知道这样的话,小姐会有多难过。”

英杰也开始感慨:“想不到这臭丫头原来这么惨,看她每天都一幅大小姐作派,我以为她活得挺快活。”

钟言又说:“小姐自尊心强,决不能让人看出她的软弱,如此强势不过是伪装罢了。”

英杰又开始说起钟言,“不过,钟言,没看出来啊,你以前竟然是个小乞丐,我跟你算是同命相连,我以前也是个小乞丐。”

钟言好奇地问:“怎么说?”

英杰缓缓说道:“还不是因为战乱,我原先住的镇子闹灾荒,只得四处奔波,在途中我不幸与父母走散,最后稀里糊涂地来到你们这个镇子,开始当起小乞丐,当然了,我每天都在默默地想,我父母会不会找到这里来,然而十年了我都没见到他们,也不知他们是死是活……”

钟言安慰道:“没事,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英杰笑了笑,说道:“哎呀,我没事,这么多年我早就看开了。我这个乞丐也算是当得逍遥快活,无拘无束的,挺好。对了,值得一提的是,我小时候可没干过像你一样偷包子的事……我一般都是抢一些好欺负的小乞丐讨来的钱,然后再去买吃的……”

沉默了一会儿,钟言无语道:“你小时候就这么无赖吗?”

英杰补充道:“不不不,也没这么无赖,我都是一人只抢一点,没全拿走。其实呢,我要是不跟你们去闯荡江湖,没准能成为一个丐帮帮主……”

钟言噗嗤一笑,“那倒也不错,你可以干些劫富济贫的事。”

英杰唏嘘道:“罢了罢了,这都是先前的事了,我现在要行侠仗义,闯荡江湖了。等禾煦集齐五大法器,坐稳掌门之位,我跟他这交情,得求他让我当个副掌门,哈哈哈……”

禾煦向来睡觉都比较安稳,没听见英杰和钟言一晚上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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