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明媚,裴景行起了个大早,向王县令打过招呼,到客栈拿回书笈,同行去客栈的还有县尉周齐,说是怕歹人还在,需要保护裴景行,但是大家心里门清,这只是客套话。今日再看这热闹街市上的三层楼客栈,裴景行觉得这个楼似乎也灰蒙蒙的像是死掉了。客栈已经清空,空荡荡的让人感觉昨天拥挤的楼今日大的很,横七竖八的座椅看着糟心极了,难以想象这里昨日还很热闹。

裴景行也不避讳周齐,先去了一趟厨房——老板娘的案发现场。周齐也跟了进来,看着裴景行在地上比划,问道:“裴公子可看出些什么?”

裴景行看着乌漆麻黑的厨房,已经被火连烧带炸不成样子,到处都是碎渣。灶台上的铁锅歪歪斜斜的架在只剩半个的灶台,裴景行看到灶台下有一个小小的圆圆的黑色痕迹,还有长期生火的痕迹,裴景行推测这里之前可能是一个小小的简易炉子,用来熬煮一些东西。炉子已不在,且中间一圈明显受冲击力的痕迹。

“爆炸的地方应该在这里,里应该有一个小一点的炉子。所以老板娘应该是在煮什么东西。”裴景行肯定的说道

“裴公子所言不错。”周齐难得面善。

裴景行抬头看向周齐,疑惑道:“你也看出来了?”

“不,我之前来过,见过,这里确实有个小火炉。”周齐此刻觉得裴景行有些破案的能力。

裴景行瞬间有种努力了但没用的无力感。

裴景行又看了看厨房的其他地方,太残破了,几乎看不出爆炸之前的样子。

“还请裴公子速去拿回书笈,王大人还有要是安排。”周齐催促道。

“周大人稍等,我还想看一下老板娘的卧房。”裴景行走出厨房,并未着急书笈,而是问起老板娘的房间。

周齐也没反驳,答到:“一楼左手边最里面的一间。”

裴景行走到最里面一间,推开左手边的房门,一股香味扑面而来,周齐在裴景行身后,措不及防,被熏的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道:“这老板娘屋里香的有些过分了吧!”

裴景行看着冷面县尉此刻猝不及防的狼狈,虽捂着口鼻也被熏的不行,但还是憋笑取笑道:“不知周大人可否来过此处,这里之前是何种样子?”

气的周齐白了他一眼,这是妇人卧房,他是正经当差才去厨房,去这里做甚。这书生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打开门散了散味道,进去后发现老板娘的房间并不奢华,甚至有些单调。

周齐看出了裴景行的疑惑,说道:“这里只是老板娘偶然歇息之处,老板娘的家在镇东边,离此处不远。”

裴景行边到处搜索翻看边问周齐:“那老板娘可有家室?”

周齐道:“有的,老板娘的丈夫周泰是我们镇上的名人,干着在外押镖的行当,武功了得,厉害的很。夫妻俩的感情很好,当年我们还喝了喜酒。”

裴景行:“老板娘也是你们镇上的人吗?”

周齐:“老板娘可不是我们镇上的人,是周泰在外押镖,有一年带回来的,县衙里的户籍上记载老板娘是许州临颖人。”

裴景行:“周泰押镖能挣不少钱吧,为什么老板娘还要客栈?”

周齐:“这个还真是有原因的,当年老板娘随周泰回来,她的美貌可引得不少心术不正的人觊觎,老板娘为此没少遭罪,只要出门,女人的白眼和唾沫星子、男人的调戏,就没断过。后来都不敢出门了。再后来许是觉得总是被大家说来说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就在镇中心开了间客栈,开业那天周泰请了很多押镖的人,现在客栈门口把全镇的人召集过来,气势汹汹的说了这话,并且押了好几个调戏过老板娘的人,后来就再也没人敢调戏老板娘了。加上老板娘性子豪爽、心善,很受镇上的人喜欢,渐渐就与大家都熟识了,也就没那么多龌龊事儿了。”

裴景行:“你可知老板娘芳龄几何?”

周齐:“户籍记载三十有六。老板娘保养的很好,样貌和刚来那会没有多大变化。”

裴景行打开桌上的一个盒子,里面有一颗褐色的小药丸,拿起小药丸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香的不得了。拿起盒子闻了闻,盒子更香,正是他们进门时屋子里弥漫的味道。

裴景行:“周大人,这个是什么?你可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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