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广东传统过年习俗,年廿三或廿四谢灶,廿五开炸(油炸煎堆、油角),廿六扫屋,廿七洗涤。廿八蒸糕,廿九贴春联,三十团年。然后是初一斋戒,初二拜年,初三戒口,初四回娘家,初七人日,初八开市,最后便是过元宵。

到了陈言这一代人,传统年味已经比较淡了,李雅丽还保留着老广的传统,但也没有全按照繁文缛节来,毕竟城市生活都是越来越便捷化,这些传统既耗费时间又好费精力,慢慢就简化了。

陈言一大早就被老妈叫醒,洗漱过之后先去自习间看了一眼,陈诺不在,这丫头终于给自己放假了。

吃过早餐,陈言跟着老陈贴春联,放假这么久,李雅丽终于在家里见到父子俩同框,两人强行营造了一点团圆的喜庆。

陈言每天早出晚归,打扮得人模狗样,给老妈的说辞是去张皓泽家里的公司打工。李雅丽觉得早点有社会经验未尝不好,就没有太多怨言,反倒是对老陈日渐不满,将怨气全撒在他身上。

贴完春联,陈言一时闲下来,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看电视。

李雅丽闲不下来,拿着鸡毛掸子在掸灰尘,陈言嫌她晃来晃去妨碍视线,忍不住抱怨。

“老妈啊,前几天才刚打扫完,哪有那么多灰给你清理哟。”

李雅丽举起鸡毛掸子作势要去打他,这时候陈言的手机响了,赶忙逃离现场。

“言哥啊,有没有空行花街?”

电话是王志飞打来的,放假之后陈言还没见过他,不知道这小子假期在干什么。

陈言想了想,网吧有勤劳的小助手看着,自己现在自由时间多了很多,逛逛也无妨,不过还是好奇的问他:“今天发什么癫要约我行花街?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那可挺令人恶心的。”

王志飞“呸”了一声,骂道:“滚犊子,老子不喜欢男的,总之你别管,等下花市牌楼见。”

挂了电话,陈言回到客厅问老妈:“陈诺去哪儿了?我怎么没看见她在学习?”

“应该在楼顶吧,最近每天早上她都上去读书。”李雅丽看电视随口应他。

读书为什么要跑去楼顶?

陈言爬楼梯上顶层,门被合上了,刚一推开就听到了陈诺的声音。

原来在读英语。

之前陈言教过她怎么练习英语听说,不光要听,还要开口,但是要她当着别人面开口,还是太羞耻了,即使一个人在自习间都不行,所以才要到楼顶来对天说话。

陈言蹑手蹑脚走到她背后,听了一会儿,她尽所能把单词的发音都念得很标准,所以语速特别慢,听起来像小孩子咿呀学语。不过练习口语就是这么一个过程,都是水磨工夫。

陈言有意要吓唬她,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明知故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胆小的陈诺被吓了一跳,将英语课本藏在身后,企图不让他看见。

陈言忍俊不禁:“你是鸵鸟吗?我又不是瞎子。”

陈诺脸颊染红,一时恼羞成怒,将书砸向陈言。

书本直直砸到陈言的怀里,他用手接住,递回给她:“你这个习惯要改改啊,老朝人扔东西,砸到我不要紧,砸坏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砸的就是你这种混蛋!”陈诺羞的恨恨说道

“我还以为你给自己放假了呢,大过年的就别学习了,走啦,我们去逛花市。”

如果是张柠檬听到这话,她会马上说“好呀”,都不用考虑一秒钟。

陈诺不会,即便她是想去的,她第一次也会拒绝,第两次还会犹豫,只有拖着才会走的傲娇。

如果没有陈言强拉硬拽,家里的“宅女”根本不会出门。显然陈言只是告诉她这件事,并没打算听到她答应,拽着手就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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