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完码,付了15块钱,手里捏着一张打印的小票,我就坐在一张长凳上等着理发。这里有两男一女三个理发师,排成一排,正在翻花乱舞般工作。他们至少50多岁了,但是速度很快,似乎是为了响应撸起袖子加油干的号召,不甘落后的低头苦干。三人鞋面上都罩了一层柔软且厚实的塑料壳,以免头发渣子掉进鞋里,给人一种很有追求的感觉,我心想来对地方了。
左边的一男一女衣着宽严得体,神情木然,在认真的给客户修剪头发。看样子都已经进行一半了,那个男理发师突然间半蹲着,右手拿着推子高高抬起,蜻蜓点水般一次次落在一颗头颅上,每次都有一小撮的头发被削短。同时他还不忘把身体后仰,仔细端详下发型是否匀称,又或是否变成他想要的模样了。我猜测他应该很喜欢这份职业吧,至少在加工的时候是心无旁骛的,而完成一次艺术创作后应该有一定的成就感吧。
虽然来这里理发的一般都是不在乎发型的人,比如我。反正即便花更多钱去可以洗头的理发店,找总监级别的发型设计师,理出当今最为时尚的发型也逃不出被人厌弃的宿命。但是如果有人可以认真的给我理发,我还是很高兴的。人都喜欢他人真诚的对待自己,哪怕只是真诚的服务态度,而自己要做的只是欣慰即可。我也不能免俗。我希望可以成为他手底下下一颗头颅。
右边的那位男理发师头发有点乱糟糟的,上身穿一件黑色短袖T恤,小胳膊上露出一段青色的翅膀一样的纹身,纹身看上去已经褪色不少,但应该不是贴的。他下身穿一条灰色西服裤,脚上却戴一个白色的塑料鞋套,这个搭配倒是特别贴合现在的场合:不讲究。这位理发师的座椅上有一位刚开始的胖胖的“女士”,我对这个理发师没有什么好感,而且下一个就是我,我暗自庆幸应该不会是他给我理发。
刷了5分钟的手机,抬头看去,让我大吃一惊。右边的理发师速度惊人,已然接近了尾声。随着一声声吸尘器的声音,竟然比另两位更早结束了工作。而当那位胖胖的“女士”缓缓站起转头就走的时候,我发现那是一个当今中学女生最流行的鲶鱼须造型,而那位“女士”变成了一位小伙子,小伙子逃也似的略微一点头就跑走了。这位理发师对我点了下头,有一种哪里逃似的意味,虽有不甘,我还是走向前去,以一种非常专业且笃定的语气说了声:“剪短”。
本以为这看上去很熟练的语调可以唬住理发师,让他不至于糊弄我,但是他问起我来,是毛寸?我猛然间不知所云,但不甘示弱,说到:对,就是毛寸的长度。他打出一个OK的手势,不再说话。这是我最满意的地方,终于可以不被没完没了的推销办卡了,这年头,能找个安安静静可以理发的地方都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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