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都月自然知道眼前的是她那个表姑母。

五年前就是这位表姑母和她几个叔父联起手,非说刚回家的盛都月身上带着戾气,会冲撞老太君,才强硬的把人送到郊外别院,一住就是五年。

两人也算是老对手了,盛都月才不会给她脸面。

表姑母刘氏脸上表情一僵,先是嗔怪一句:“你这丫头,这才几年就连姑母都不认识了?”然后把视线放在卫重延身上,眼底微微一闪:“这位将军倒是眼熟,怎么和我家六姑娘一同回来了?”

盛都月不用想就知道,刘氏这是生怕她勾搭上卫重延,得个好亲事,毕竟卫重延这样貌和这一身气度,一看就知道并非泛泛之辈。

盛都月轻咳一声,柔柔介绍:“这位是我幼年认识的阿兄。”

之后便不再多言。

刘姑母将信将疑的多瞧了两眼卫重延,被他冷戾的目光吓得收回视线,口吻也紧绷许多:“邀客的话还还是改日吧,老太君今儿个念叨了许久,就盼着你回来商议大事……何嬷嬷也是的,接个人接这大半日。”

她边说边瞪了眼何嬷嬷,后者哭丧着脸,一副“大事不妙”的样子。

刘姑母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像是应了她心中所想,卫重延背着手冷冷道:“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有件大事,要告知你府上老太君。”

说完,他低头看向盛都月,神色瞬间温柔下来,语气也放轻许多:“一起进去吧。”

卫重延气势凌人,一身的煞气吓得刘姑母直直往旁边躲,自然也没那胆子去拦着,何况跟在卫重延身后的几个黑甲兵高大健硕,背上扛的刀都比她一半长了,这谁敢拦?!

刘姑母在盛家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这是第二回被人如此下面子,偏巧又是因为盛都月,她恨得牙根痒痒,待一群人进去后,怒声问何嬷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何嬷嬷忍了一路的焦躁,终于憋不住哭出来:“我的姑奶奶啊!咱们盛家这回怕是摊上大事儿了!”

刘姑母脸色大变。

盛府内,观桃搀着盛都月,走一路歇一路,慢吞吞带着人进了正堂,还没进门就听到盛家老太君在跟那个表叔父商议。

“六丫头那个性情顽劣的,若真能跟刘家联姻,老身也算是对得起她在外征战的爹娘了。”

“谁说不是呢,老太君也是心善,六丫头当年那般顶撞您,您还肯给她亲自挑选夫婿,她也算好命了。”

“唉,老身一把年纪了,总不能一直跟个小辈计较,眼看她爹娘马上回来,若是在这之前,六丫头连门正经亲事都没有,难免怨怼我这个当祖母的,毕竟京中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都早早定亲了,再过两年,六丫头十八岁,就是能给人当娘的年纪了。”

盛都月额角抽了抽,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用哪个姿势晕过去,才能给她这便宜奶奶一个惊喜,让她暂且歇歇给盛都月定亲的心思。

不料,没等她出面,卫重延先黑了脸,三步并作两步就带着几个士兵进了正堂:“打扰诸位了,你们口中的婚事恐怕得放放,先了结了眼下这桩事才好。”

卫重延人高马大,一身黑甲,瞧着就不是个好惹的角色,盛家两个主子惊了惊,随即,盛老太君被婆子搀扶着起身,扫了眼默不作声的盛都月后,才扯出个笑脸:“不知这位将军有何大事,竟无人招呼就来了。”

卫重延带兵抄家抄惯了,也不觉得自己直接进门有何不妥,或者说就算不妥他也不在意。

说到底,十年前得知盛家众人都明里暗里欺负盛都月后,他对着一家子人就没什么好脸色,曾经好几次都生出把小姑娘接到他那里,让他来养的想法。

后来盛都月被绑失踪,盛家上下也不着急,仿佛家中丢的不是孩子,而是什么捡来的阿猫阿狗,卫重延就对他们更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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