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握住断剑的手臂缓缓落下,自己倾注全力的一击,未能在人前显圣不说,却被人一招断去兵刃。将手中断剑松开落地,这些年来的勤心练剑,如同地上的两截断剑那般可笑。
青云收回剑鞘,不多言语,只是站回原座。王瑶只是想借青云之手,让张楚吃瘪,可看着张楚一脸颓丧,也不忍说些风凉话,表哥张楚虽然是太过热情了些,可对自己却是好的没话说,于是叫上青云出门逛街去了。
张子霖见如此,也不去宽慰几句,早些让张楚明白自己吃不得那碗饭,也好安心家业,于是领着王大福去书房谈心去了。
待人走后,只余下张念兄妹二人。张念见兄长呆站在原地,仿佛失了魂魄,哪像往常那般青春洋溢。走至张楚身前,道:“兄长何须如此,武若不胜,文未必输。你作出如此姿态,连小女子都不如,又怎教人高看三分!”
张楚学剑不是为了有三分剑侠风采,而是为了能与王瑶有一分语言,可如今在人前出了这当子事,一时间难以缓过心气来。当下听妹妹这么一说,还真是有失君子气度,道:“妹妹说的在理。”随后将断剑捡起,叫上张念,两人追寻王瑶与青云而去。
王瑶与青云闲逛大街上,凡是看到的新奇物件,王瑶总要把玩一番,比如看到好看的发饰,也不买,只是别在头上问青云好不好看,又或者糕点吃食也要买上一点尝尝鲜。青云看着眼前人、眼前景,好似回到了曾经与幺妹的欢乐时光……可想着想着,眼前浮现了那日的大火,以及满身是血的齐先生,眼中竟不知不觉流下两行泪。
王瑶正跳着碎步前走,见青云没有跟上,于是转身,却看到青云不知为何流了泪。走近喊了几声也不搭理,那六年里王瑶时常悄悄去看过青云,见过他默默流泪,而后用手巾轻轻拭去其泪水。
青云回过神来,见王瑶贴在身前,正用手巾为自己擦拭眼泪。青云心中慌乱,退后一步道:“让师姐见笑了。”
方才没有多想,时下想起,王瑶顿觉有些唐突,这般亲昵动作如同爹爹与娘亲,当下脸红如娇艳牡丹。
就在两人不知谁先开口时,恰逢张楚兄妹二人找到此处。张楚快上几步,且气息平稳,脸色如常。反观张念则是呼吸急促,面白无红。
张楚拱手道:“鄙人张楚,还未请教这位兄弟姓名,方才见笑了!”
青云见此人与先前有些不同了,此时少了几分盛气,多了几分稳重,也回礼道:“在下青云,师承王大福。先前情急之下断了张兄的剑,实在过意不去,待往后寻把好剑还张予兄。”
张楚对此毫不在意道:“是我技不如人,剑断了重铸便好,只是阁下内力实在深厚,竟是一招断了我的好剑!”说着晃动用布包裹的断剑。
青云看了看王瑶,对此也没有解释,只是随同张楚前去铁匠铺。
从铁匠铺出来,张楚抬头望天,随即豁然道:“往日里学了个三流剑式,赢遍家中门房护卫便沾沾自喜,如今才知人外有人,真是大梦初醒啊!今晚我请客,咱们酒楼饮酒,赏那盛世烟火!”
四人来到城中最大的酒楼,上匾“张记”二字,是张家的一处产业。一进门,就有眼尖的小二认出是主家的大公子,立马上前招呼。
小二将四人引上二楼,特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随后将酒楼好酒招牌菜上了个遍,直到桌子上放不下才罢休。
张楚倒上四杯酒,四人举杯对饮,正要再满酒,却被青云告知不胜酒力,只得作罢,而后看就着酒桌,谈论起了此地的山川异域、古今风流。
青云往周遭看了一圈,发现食客多是江湖人,一些个满是凶煞之气。
四人入席没多久,正当张楚抬杯欲饮,突兀有一黑袍男子猛拍桌子,吓得张楚手一抖,杯中酒泼了一脸。张楚怒上心头,大怒道:“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本少面前放肆!”说罢将杯子用力扔向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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