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张家口,蒙古骑兵从台站要来了一匹温顺的健马,给若然自己骑。
他们教若然骑马的要诀:腿应如何夹紧马身,屁股不要坐实马鞍,如何控制马头方向和速度等等。
若然甚是聪明,教过的都一一记在心里,现学现练,很快便能放开胆子,在蒙古大草原上策马迅驰。
秋天的蒙古草原非常美丽和多彩。草原上的草由绿转黄,在秋日下如闪闪发光的金色海洋。成群的牛羊驼马,散布在草浪中,悠闲得如天上的云朵。还可见绵延数里的驼队,像一条条细细的黑色溪流,在天地间缓缓地流动。
他们一路向北而驰,经过平原草甸、河谷浅溪、黄沙大漠,草原上景色变化之丰富,若然在过去从未见识过。
蒙古兵还是打猎的高手。在路上打到不少黄野羊和鹌鹑,带到附近牧民的帐篷中烤肉吃。若然跟着他们同饮同食,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感觉比在客栈里要有趣多了。
蒙古兵进入草原便如鱼得水。他们除了吃饭时间稍事休息外,路上不敢耽搁,拼命赶路,似乎前方有什么任务在召唤。
这一天从清晨一直到日落天鸦,明月指路,骑兵们才终于抵达了本旗的军营驻地,这一群人疲马乏。
这里是漠北草原车臣汗部扎萨克多罗郡王托克托呼图鲁的领地。
营地内早已燃起火把,照亮了半个天空。军营的驻兵列队等候在营地的入口。远远地看见他们一行人出现,大声欢呼起来:“巴亚日拉(Bayarlalaa)!巴亚日拉!”
这座军营规模庞大,入口夹道两侧各排开三顶蒙古包,两排蓝色的三角旗帜,在劲风中猎猎作响。
通过夹道后,三十多顶的蒙古包,整齐有序地围合成一片非常开阔的圆形草地。草地的正中心竖立着一根粗大而高挺的旗杆,旗杆顶端高高飘扬起一面巨型的蓝色旗帜。
草地的西面依次排列三纵五行的蒙古包。中间正对旗帜的是一顶最大的巨型蒙古包,那即是军营的公堂。
殷若然被安置到后面的一顶帐篷内。一个身穿蒙袍的女奴,为她端进来洗潄用具和饮食。
草原的秋夜寒意已然透骨。若然清洗后换上了厚实温暖的蒙式女袍,坐在火炉旁边喝着热茶,倦意瞬间袭来。骑在马背上一整天,全身的骨头都颠得要散架了。
这时,那个女仆进来,示意若然跟着她去见参领。
若然昏昏沉沉地被带到参领的那座豪华帐篷里,只见参领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便装,正独自盘坐在西侧靠墙的炕桌上饮茶。桌上摆满各色干果和点心,一个大茶壶和两只茶杯。
蒙古包内的陈设很讲究。一张大床摆在正中靠墙位,床上铺着厚厚的兽皮床褥;墙上挂着弓箭、弯刀和铠甲。屋内还燃有一种奇香,犹似山间松柏的气息。
若然一闻,精神顿时为之提振。
“你来了。正好,坐到这里陪我一起喝茶。”参领看着她,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他右手边的侧座。
若然向参领欠身一谢,坐了下来。
“你穿我们蒙古人的衣服很可爱!”参领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大声笑了起来。笑声透着真诚和快乐。
“你叫甚么名字?家在哪里?家中有些什么人?你父亲是干什么营生的?我这里有纸和毛笔,你要是会写字,就写出来给我看看。”参领继续说道。
白天在路上,殷若然就在心里想着,如何为自己的身世编好故事。现在,她完全可以应对这些问题,并且毫无破绽。
她提起笔,蘸了蘸墨,正准备俯身开始写字。
突然,参领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抓住若然的左手,按在桌上,匕首就朝若然的手指上斩下来。若然“哎呀!不要。”一声叫起来,花容失色,双眼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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