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好一会,没听见动静,忍不住睁开眼睛,明亮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看来我爸的符还是有点用的。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想给我爸打个电话,手机放在楼下,现在不敢再下去,拿着符纸闷着头迷迷糊糊就睡过去。
梦里有一双冰凉的大手在我的身上游走,耳边有凉凉的气息,冷得我身体直打颤。
我害怕的想要挣扎,可我怎么也动弹不得,四肢僵冷,那无法躲避的压迫感向我袭来,除了在黑暗里感受恐惧,我什么也做不了。
压在我嘴唇上的冰凉唇瓣离开以后,我害怕地小声哀求着:“别…”
“别怕,是我。”
他轻吻着我,冰凉冰凉手指在我肌肤上游走,我忽冷忽热,脑袋也是晕晕沉沉的。
再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我昏睡了三天,险些丧命。
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得厉害,四肢无力,浑身冰凉,像是中邪一般轻飘飘的,迷迷糊糊中看见窗户那边有个虚影,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妈?”
“小宝。”
我妈坐在床边,太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天空蔚蓝,没有一朵云,明明温度很高,我却觉得很冷。
我再定眼看窗户那边,什么也没有。
“小宝!”我妈眼泪掉得凶,手不停的抚摸着我的脸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冷。”我的声音干涸沙哑,可我身上明明盖着大棉被啊,“妈,我想喝水。”
我妈将我扶起来靠在床头,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你躺会,我去热粥。”我妈抹了抹眼泪,泪眼朦胧的看着我,仿佛比之前苍老憔悴了许多,“小宝,平安扣真的不能取下来了。”
“一家人接连出事,妈这心……”
我捧着水杯一连喝了几口热水,裹紧被子,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是我哥摔断了腿,再是我爸他们出事了,接着就到我了,合着这色鬼逮着我一家人可劲嚯嚯。
“阴气入体。”
被我妈这么一说,我的脑子才慢慢清明许多。
“妈,家里进脏东西了!”我想想都觉得后怕,竟然敢信鬼的话,要是真的倒了酒,那她肯定完蛋了。
被那色鬼亲亲摸摸,就要了半条命,要是他真的做点什么,那她得直接翘辫子去见祖宗了。
“长什么样?”我妈眼里燃起的光瞬间熄灭了,喃喃说道:“你也看不见。”
“看不见,但能听见声音,他还能抓我的手腕!那感觉特别真实!”
“你祖爷爷说屋子里没有啊飘,可是我们晚上又进不来你的房间。”我妈说看了我一眼,小声嘀咕着:“是他来了。”
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
我知道我妈想问我什么,冥婚也就那档子事,但是眼下,这事情的发展,冥婚的人似乎都偏离了原来的方向。
我抿了一口热水,看着窗户有些出神,难道那个鬼只有晚上才会出现?
“爸爸他们呢?”
“车开沟里了,你爸没什么事,皮外伤。大伯的腿骨折了。”
我爸好像是去栖山做什么法事,我妈当时问了一嘴,他神色凝重没有多说什么。
“妈,我这阴婚到底是和谁?”我不确定那又虚又色的鬼和梦里那条蛇是不是同一个人,蛇要是成了精,能化人形。
只是,他若化了人形,我就不可能是阴气入体啊。
既然阴气入体,那他便不是人,难不成还是条死蛇?所以才入梦来。
“你不冥婚会死,全家也会遭殃。其他的你爸没告诉我,我不知道。”我妈仰头叹了一口气,抹了抹眼泪,又给我掖了掖被子就起身离开了。
我放了杯子,愣愣地靠在床上,手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平安扣,光滑且细腻的触感,不强的温热感在指尖蔓延。
一家子人都不明不白的。
!!!我浑身一激灵,两个平安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我现在戴的不是我从小戴到大的平安扣,我该怎么将这件事告诉我妈她们?
不管蛇和鬼是不是同一个人,呃……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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