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窈本以为太子没受伤,也留下了活口,好好审问一定能问出真相。

没想到翌日一早,茯苓慌慌张张道:“公主!不好了,昨日驸马对着抓回来的刺客盘问了一晚上,那人只说了句……只说了句……”

“说了句什么?”茯苓话说一半可把姜令窈急坏了,赶紧给她倒了杯水。

“只说了句是桑南……,就咽气了。”茯苓顺了口气,继续道,“现在整个江宁都快传遍了,都说他们是桑南的人。”

“什么!”姜令窈拍案而起,“简直是一派胡言!”

还以为自己昨日的针能保住一个人证查清真相,没想到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尸体现在何处?”

“应该还在地牢里。”

姜令窈虽然不愿意再看到谢千宴那张脸,但为了家国大事,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他。

“走!”

这一世,她决不允许让人有机可乘。

此次刺杀案事关太子,皇帝没让刑部受理而是让谢千宴全权负责,谢千宴自然是万分重视,除了昏迷的刺客之外,剩下的就连尸体都一同带回了府上盘查。

地牢入口的守卫冷着脸将姜令窈和茯苓拦下:“夫人留步,将军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姜令窈也没有为难,只说道:“有关刺客一事,我有重要线索,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

守卫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毕竟之前姜令窈的风评不是很好,怕她只是找个借口想来缠着想谢千宴,但她说事关大案,又不得不重视。

“夫人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守卫就从狭长的通道里露了脸,说道:“夫人,将军说他自会审理,无需任何人操心。”

姜令窈早就猜到谢千宴不会这么容易让她进去,干脆掏出银针重操旧业。眨眼间,门口的守卫就倒了一地。

“走。”

姜令窈在隐药谷数年,叶无声对她这位小徒弟也是万千宠爱,毕生绝学倾囊相授,只可惜姜令窈为了像柳如姝一样讨谢千宴欢心,主动收起了这些本事。

茯苓紧紧跟在姜令窈身后,她担心姜令窈金枝玉叶从未踏足这等晦气之地,却不知前世的姜令窈在这儿住的时间比在她的宝棠院还长,甚至最后葬身于此。

地牢内的通道狭长,唯有墙上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这儿的空气都是潮湿的霉臭味和陈年血腥气,难闻又呛人,每呼吸一口都像是被人一次次掐住脖子,姜令窈早已习惯,倒是茯苓被呛得头晕目眩,咳嗽不止。

“茯苓,你还好吗?”姜令窈关切道,“你去外面等我吧,别跟着了。”

茯苓不放心,摇头道:“我没事,公主,走吧。”

见茯苓如此坚定,姜令窈也不再说什么,牢牢地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地牢里关押的是什么人姜令窈从未在意过,反正被关进这里的人最后不是死就是疯。耳边的凄厉惨叫和哀嚎,无休无止,无穷无尽,原本温润的月光在这里也便成了惨白冰冷的幽光。

重游故地,前世的阴影席卷而来,贴地的火舌疯狂舔舐着最近的物件,所有人犯都只能坐以待毙,一时间浓烟扑面,哭声震天。

姜令窈捂住剧烈跳动的胸口。

茯苓见姜令窈神色苍白,赶忙停下扶住她:“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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