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真走出府门,脸上悲戚的表情旋即转为疑惑陌然,回过头又看了看身后的黄府。
黄书梁,大同府仓司司长,暴毙于三天前夜里。
黄夫人正忙着处理丧事,一听丫鬟说是道正司来人。身着一身白色丧服,神情略显悲伤的黄夫人将同真、无钜等人带到了客室,没有说两句,就呈现一副泫然欲泣、伤心欲绝的样子,像是排练好的一样。只说着黄老爷怕是做噩梦被吓死的。死前一声惊叫吓得黄夫人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没有几秒钟就看到老爷断气了。
同真微微皱眉,露出一丝同情悲戚的表情,说是想要祭拜一下黄大人,死者为大。随即在黄夫人的带领下走进布置好的灵堂。
于是运转神识以灵识法暗暗观察遗体,黄老爷却是呈现一副惊惧而死的神情,与黄夫人的说法倒是对的上。除此之外,神识却是未发现其他任何可疑的东西。又问了最近黄大人的行踪,只说除了日常去官署之外,这几天只去了一趟张员外的寿宴。
无钜肩扛长剑走出府门,神情略微显得百无聊赖,以为还有大妖呢?还不如去镇妖军痛快的杀一场。
“李幕,是否有戏园在附近?”
“离着这里不远,就有几家。怎么师兄,想去听戏吗?”
“不急不急。现在先去张员外的家。李幕你来带路吧。”
“不过这黄大人,私下里口碑却是一般的很,人称黄鼠狼,脸又长得长。倒也有几分神似。
“刚才那黄夫人,原是一名小妾,原是在戏班子唱戏的。黄老爷好听曲,不然也不会将宅府安置在靠着金湖附近。几年前娶她,可是闹得半个南区都知道,没过几年原配夫人就离世了。没有想到就这么死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听曲倒像是唱曲的了。”
李幕边往前带路边说着,言语间带着几分唏嘘。
“不成想你这当兵的倒也八卦起来了?”
同真打趣道。怪不得好像是演练过的。
“嗨,这不是今年干起了这差事,也多了些人情往来。常年水里泡,不会游,还不会漂着吗?”
一行人便也不再多说,就直奔张员外家里。
......
刚过七十大寿,张府外装饰的一片喜庆。虽然寿宴已过,大红绸、大红灯笼依然挂着,在风中微微摇晃。
张员外在大同府算是是个有名的人物,不仅是因为家里富庶,更是因为张员外为人乐善好施,擅交际,是以各方都略有薄面交情。是以这次七十大寿到场庆贺的人,既有商道,也有官道的,甚至连镇妖军都派了人过来。可谓是众贤云集。
同真一行人望着这气派喜庆的府门,暗叹真可谓是高门大户。与之比起来,除了那副对子,道正司倒显得像个破落户。
李幕拉起虎面铜环,铛铛铛敲击着红漆府门。
过了一会,仍未有人开门。
无钜走上前,用剑柄随意敲击了几下。
“入府。怕是是出事了。”见没有人开门,神识一扫,发现有些相似的气息。
话音未落,一个闪身,同真已然越墙飞掠进去。无钜以及李幕也随即跟上。
轻声落于前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响动。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一具、两具、三具......
一推开前厅的门,同真便看到躺在地上有五具“尸体”,三个丫鬟、两个管家模样。神识一扫,便掠过向后院疾驰而去。
“还没死,去后院。这张员外怕是有危险。”
沿途走廊、甬道、墙角等都是被弄晕的“尸体”,一个个脸上挂着笑意,仿佛陷入某种幻境。
想必是遇见一个弄晕一个。好嘛,“杀人”犹如闲庭信步。
刚靠近后院,空气中便飘来一阵血腥味。微微皱眉,同真将飞剑握于手上。落在后院空地上,脚尖轻轻一点,壮硕身体犹如蜻蜓点水,直接掠进大堂内。
不用猜,那坐于太师椅,身穿寿袍的老人定是张员外。
显然已经身死。
此刻仰躺在太师椅上,两眼瞪圆,嘴唇微张,脖颈像是被利刃划开,流出的血浸染深紫色的寿衣,双手垂放在两侧,脚下是一个掉落的桃木盒,三枚丹药散落于铺有暗红地毯的地上。
图穷匕见。在张员外打开桃盒的瞬间,被一击毙命。
这是送礼还是送命?同真暗暗咋舌。嗯,既送礼也送命。
随即将三枚丹药收于桃木盒,收入纳戒,稍后再仔细研究下。
嗯?有情况?不过,同真按下神识的异常。
转过身来,观察着整个大堂,大概有十来具尸身,呈四散逃离、死状惊恐。这些人怕都是张员外的核心族人以及管事。
走向门口,将堂门打开,同真对疾驰而来的无钜、李幕,给了一个包围的表情,转身则是右手瞬发一记引雷符,亮白色的雷霆之力向着大堂右侧一具躺着的、身穿黑色华服的中年男人击去。不出所料并没有击中。
中年男人像是诈尸般的向左侧微微偏移,躲开了雷霆之力的袭击。
就在同真收取丹药的时候,这具“尸体”的神魂居然有一丝的愤怒。
尸体也会愤怒吗?
不再犹豫,同真手持利剑飞身扑过去。
铛铛铛。
剑与“诈尸男”手臂相碰,如碰在石头上。
左手顺势一记真火符,一道纯白火焰如火龙般燃向了“诈尸男”,瞬时那黑色华服燃烧了起来。
本想随意地顺藤摸瓜,不成想可能摸出一个“大瓜”。虽然如此,同真此刻内心却是感到一阵肉痛,又是一颗中品道元石、一颗极品道元石没有了。
我的道元石在燃烧。
“桀桀桀桀”
一阵恐怖怪异、略显笨拙的笑声突然从燃烧的身体中发出来。
此刻无钜、李幕分别位于堂门的两侧,听着怪异地笑声,剑身、刀身旋即出鞘。无钜的长剑剑身真气弥漫,李幕手中的狼煞刀也仿佛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竟然被发现了。”
只见从尸体中间一双骷髅手缓缓伸出来,将皮肤像是衣服般褪去。
一个一人高的人形骨架就站立在同真等三人面前。空洞的眼窝里面冒着森森白色火焰,旋即张口一吸,竟然将同真打出的、残余的纯白色真火吸入口中。空洞的面部仿佛露出人性化的享受表情,眼洞中的白色火焰瞬间涨了几分。
“果真是臭皮囊。难受啊。”
“废话真多。”见猎心喜,无钜一道长剑已然掠过同真,刺向了骨妖。
“真是大白天见了鬼了。骨妖。还是大妖。”同真腹诽道。
无钜已然挥出长剑与骨妖交手在一起,铛铛铛的剑击声如打铁声。剑如雨水般倾泻而出,打的骨妖连连后退。
剑如雨水,蓄满而发。
天斩剑第一式惊天。银白剑气倾泻而出,化作七道剑光刺向骨妖的头、胸、手臂,无钜亦是化作第八道剑光,脚踏天衍步,扰乱骨妖判断,持剑刺胸,实则想横击骨妖的脖颈,一剑锤爆它的脑袋。
同真看准时机也是从后抄掠过去,飞剑绕身,以神识引动飞剑,发动瞬杀之术。
剑如流光飞向骨妖。
铛铛铛。
咚咚咚咚。
电光火石间,骨妖遮挡住同真、无钜以及刺向头部的三记剑术,任由其余几道剑光穿骨而过,一个闪身便欲从堂内飞出,身后几块白色骨头如瓦片般掉落。
见骨妖飞掠而来,李幕怡然不惧,一记斩刀,便欲逼退骨妖回去。
刀芒与骨妖左手碰在一起,李幕顿时手臂传来一股巨力,被击飞了出去倒在地上。
幸好同真及无钜已经追身而来。
骨妖立于堂前院落的中央,剑如流光冲着脖颈便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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