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明朝啊……”
陈秋实认命般地叹了口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造访这个房间了。
不大的空间里,陈设却颇为考究,一张红木书桌,几把太师椅,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
最引人注目的是靠墙的一个大木箱,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陈秋实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房门。
“少爷,该起身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轻轻的叩门声。
陈秋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说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
“少爷,您昨晚又熬夜读书了吧?可要注意身体啊。”
“有什么事情吗?”陈秋实问道。
“少爷,老爷吩咐过,让您用过早膳就去书房见他。”老者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
陈秋实心里一紧,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幻觉中的人打交道。
“嗯,知道了,我等会儿就去。”陈秋实点点头。
打发走那位传话的老者后,陈秋实翻起了桌上的书,便发现了一张夹在书页中的纸条。
上面写着:“嘉靖二十七年四月初五,务必记得参加春闱。”
陈秋实心中一震,头就开始痛了起来,瞬时间很多并不属于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来,是这具身体的前身记忆。
片刻之后才缓过来。
陈秋实手撑着桌子,眼神恢复清明。
“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
陈秋实快速穿好放在一旁的儒生服饰,又整理了一下仪容。
刚一走出房门,就看到早前的老者正在外面等候。
“少爷,老爷在前厅等您。”老者恭敬地说道。
陈秋实点点头,跟随老者穿过几进院落。
很快,他们来到了前厅。
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神情严肃。
眼前的这位父亲,是县里的县令,地位等同于《大明王朝1566》里边海瑞,只不过他叫陈铮。
“儿子拜见父亲。”陈秋实按照礼节行了一礼。
陈铮点点头:“坐吧。”
陈秋实小心翼翼地坐下,等待对方开口。
“听说你最近都在为春闱做准备?”陈铮开口问道。
陈秋实连忙应道:“是的,父亲。儿子一直在温习经典,希望能在春闱中取得好成绩。”
陈铮满意地道:“很好,科举乃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你可要好好用功。不过……”
他话锋一转:“也不能只埋头读书,要多关注时事。这几年朝廷内外,可是风云变幻啊。”
“父亲教训得是。”陈秋实谨慎地回答,“儿子最近也在关注朝廷的动向。只是……儿子学识浅薄,很多事情还看不太明白。”
陈铮意味深长地看了陈秋实一眼:“也罢,等你科举及第后,自然会明白的。”
“儿子遵命。”陈秋实恭敬地答道。
正当父子二人交谈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紧接着,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县衙来人了,说是要查抄我们家!”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平静的氛围。
陈铮脸色大变,站起身厉声问道:“为何?可有说明缘由?”
仆人急忙慌地说道:“说是奉了税监太监钱公公的令,说你勾结海盗,私通倭寇,证据确凿。今日前来查抄咱们府上,搜寻相关证据。”
陈秋实想起来,在这个时期,政治斗争异常激烈,一旦和东南倭寇沾上关系,家破人亡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陈铮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在快速思考对策。
他转向陈秋实,严肃地说道:“秋实,你立刻去书房,将书桌下暗格里的信件全部烧毁。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看到。”
陈秋实心中一凛,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看样子自己家是和清流有所牵连了。
陈秋实倒是无所谓,幻觉罢了,生死那都是虚的。
但是陈铮看陈秋实一动不动,抬起来脚来就往陈秋实的屁股来了一脚,陈秋实一个趔趄,差点扑街。
“为什么会有痛觉???”
陈秋实顿时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是幻觉吗?”
陈秋实立马收起自己的看戏表情,三步并做两步前往书房。
然而,就在他即将到达书房时,一队官差已经闯了进来。
为首的一人高声喝道:“奉钱大人之命,查抄此宅!闲杂人等,不得妄动!”
陈秋实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他装作被吓到的样子,慌乱中“不小心”撞倒了旁边的一个大花瓶。
“哐当”一声巨响,花瓶碎片四处飞溅。
这一声响动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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