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政!”
一众恶奴齐齐惊呼。
“聂政?”
那疑似潞王的公子,倒是露出一幅有趣的神情,上下打量李默然,嬉笑道:“生做人杰,死为鬼雄!你乃是有名的大刺客,化为鬼雄也不稀奇!嘿嘿,算你今日有福,孤乃当朝潞王,麾下虽有人杰无数,却无鬼雄效力,你若肯替孤效忠,孤便替你修庙宇、铸金身,再让卫辉府、怀庆府、大名府的百姓都来拜你,保你香火鼎盛,你看如何?”
李默然虽然年轻,但出场方式忒也离奇,此地又恰巧是聂政墓所在,因此这潞王倒也不疑,信了他就是聂政。
只是李默然万没料到,此人竟如此狂傲,开口便要收聂政为手下!
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
在李默然的认知中,无论高官巨贾,权势滔天,真正面对鬼神报应,也定是颤若寒噤。
然而这个潞王却连鬼神也不放在眼中,这等心境,已不是“无法无天”所能形容!
李默然愣了片刻,伸手一指那被殴书生:“为何殴打此人?”
却是潞王做派太也磊落,他甚至暗自怀疑,莫非是自己误会了对方。
潞王扫了一眼那对男女,撇嘴道:“这书生是个连秀才也考不上的书蠹,家里穷得常常断炊,这女子同他指腹为婚,分明千娇百媚,却只得嫁这蠢驴,你说这天地何等不公?因此本王拨乱扶正,欲救这女子出苦海,去我王府纳福,这男子偏偏不肯,一路跟随到此,说不得便存了刺王杀驾的歹心肠!”
那书生哭叫道:“不敢不敢,草民岂敢存此歹心?不过是舍不得我家娘子,想着多望她一眼也好……”
李默然淡淡道:“原来如此,可我瞧那女子,似乎也不大乐意随你入府啊。”
潞王嘿嘿笑道:“聂政,你这等汉子,自不懂女人的心。女人此物,最是虚伪,她心中虽喜不胜收,可若是表现出来,不是显得嫌贫爱富?因此惺惺作态,假充情深意重,才好让本王爱她也。”
那女子拼命摇头,连忙跪倒在李默然马前,哭叫道:“尊神在上,为小女子做主,小女子若存一丝攀龙附凤心思,天诛地灭!我家虽穷,夫妇一向和美,小女子宁做贫家妇,也不要去做个王府玩物。”
潞王指着笑道:“聂政你瞧,这女人说出真心话了罢?她岂是不想进王府?只是怕本王玩腻了弃她。咄,王氏听着,你若伺候的本王快活,便让你做个侍妾亦无不可,假若生下一男半女,自然母凭子贵。”
他一套套歪理,层出不穷,这些贫家小户百姓能有多少见识?听他东拉西扯,只觉欲辩无言,一时满心悲愤,大哭道:“你这厮放屁!民女今日便撞死此处,以证清白。”
潞王大笑道:“你撞,你撞,你若真敢撞死自己,本王便信你不爱慕繁华。”
女子脸色瞬间煞白,狠狠瞪了潞王一眼,挣扎怕起身,一头向聂政墓碑撞去。
李默然忙将马鞭一甩,扯住女子胳膊,不料这女子冲撞势头沉重,李默然连忙加力,将女子拖一个跟头,厉声喝道:“爹娘生养你一条命,旁人三言两语你便不要了?”
女子满身泥尘,跪倒大哭道:“尊神,民女心中苦也。”
李默然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又瞪着那书生道:“你这厮也是个没种的,杀父夺妻乃是不共戴天之仇,你便刺了这厮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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