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叱喝,便似平地炸雷。

李默然惊得一颤,扭头看去,却见聂政墓不知何时陷落了一角,袅袅黑烟之间,一个相貌粗豪的魁伟男子持刃而出。

“聂、聂大侠!”

李默然声音微颤,倒不是他怕鬼,只是他cos的正得意,居然当面撞上正主,这场面实在太过社死。

“哼!”聂政盯着李默然,神色不善:“你刺王杀驾痛快,吾这墓穴却有招谁惹谁,岂不是飞来横祸?”

潞王闻言眼珠急转,先扫了一眼李默然,心想怪不得此人能伤我,原来他并非鬼神,不受龙气震慑。

又看了一眼聂政,心中这个正主,是怕孤要平他墓穴,这才惊出,这般看来,岂不正好为孤所用?

他念头转的飞快,不待李默然说话,抢先道:“原来你才是真正聂政!方才之事你也见了,这厮竟冒充你来害孤,岂不是罪大恶极?你替孤拿下他细细摆布,本王定为你修庙宇、塑金身。”

李默然见潞王又抖起来了,冷笑道:“你这厮尚还在我刀下,大话不嫌说早了吗?”

说罢刀尖一转,刺向潞王手腕。

潞王惊呼:“聂政救我!”

噗嗤一声,刀剑刺入,李默然只觉手感有异,定睛一看,刀下竟是一块朽木,潞王则凭空出现在三丈之外!

“咦?”潞王摸索一番手脚,察觉无伤,哈哈大笑:“好个聂政,神通广大。”

在场人中,能须臾间将潞王和木头对调,显然只有聂政才有这般本事。

李默然神色肃然,望向聂政,抱拳道:“冒充阁下身份,实在是我不对,只因此处恰好是阁下墓穴,故此借威名以慑宵小,亦没想到阁下真成鬼神,却是多有得罪了。不过,这潞王鱼肉百姓、作恶多端,阁下真要阻我杀他么?”

聂政眼神睥睨,冷笑道:“此人乃凤子龙孙,受国运龙气庇护,你若震慑恐吓一番,让他不敢为恶,也就罢了,你却真个要下手杀他,岂不是明摆着为吾招灾引祸?”

李默然争辩道:“他若只是偶尔为恶,震慑或还有用,但他两代潞王,皆是荒淫残忍之辈,所行种种恶事,罄竹难书,又自恃所谓龙气,鬼神尚且不惧,又岂会改过?只是杀了,方才一了百了。”

聂政不屑道:“那你既路见不平要杀他,便该用你自家身份去杀。似你说的这般义愤填膺,何不当众数其罪过,然后杀之?如此一来明惩其过,二来可警天下藩王,方不失豪侠磊落,借某家名头装神弄鬼,却算什么本事?”

他这话坦坦荡荡,李默然不由一凛。

战国四大刺客,专诸、聂政、豫让、荆轲。

专诸冒充厨师,行刺吴王僚;豫让躲在桥下,行刺赵襄子;荆轲图穷匕见,行刺秦始皇。

其中只有专诸成功,后两个都以失败告终。

聂政则与他三个都不同,他一不弄虚作假,二不躲躲藏藏,要刺杀韩傀,便于光天化日,一人一剑,从府邸大门杀入,刺韩傀于阶上,格杀侍卫数十人。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