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
“得嘞,表哥说没什么意思就是没什么意思。”
宋清听一脸笑嘻嘻地看着季未秋,表哥他肯定有猫腻。随后提醒了一句,道,“侯爷找你,在前堂。”
季未秋猛然抬头问道,
“父亲找我何事?”
“正逢汛期,江南多水。侯爷说让你下江南治理水灾,剩下的你见了侯爷就知道了。”
“治理水灾?”
季未秋小声嘟囔着。父亲为什么会让他去?季未秋不由得奇怪,随后起身便走向前堂。
“父亲,你找我何事?”
季未秋一抬头便撞见自己父亲愁容满面,神情沉重。季未秋一顿,听着靖南侯爷说着。
“未秋,如今西南边境战事紧张,又逢江南水患,当今圣上忧心之事之多,我与楼将军私下商议,决定让你去江南治理水患,我则与楼将军去西南坐阵。”
“为何战事如此急迫?”
“西南小国盯上了我国的疆土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内忧外患。父亲我希望你能懂事点。”
懂事点,不再像之前做一个京城的闲散世子,游走于上京城,无所事事。身为靖南侯府的世子,地位高,责任也大。之前国家无事安宁,他可以那样。但现在国家有急事,他就得出头。
这是责任,不可抗拒的责任。救助天下人,保护国家百姓,捍卫疆土从出生身为世子那一刻就有的。
季未秋知道此事,不可推辞,也不能拒绝。
季未秋眸中是前所未有的淡定,向着靖南侯爷说道,
“父亲,我可去西南。父亲年事已高,就前去江南吧。”
“父亲,勿要推脱。”
“我害怕父亲从西南回不来。”
“蠢话,你父亲少说征战也有四十年了,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我已经打过百十胜仗。害怕我回不来,简直是愚蠢。”
季未秋感触得笑了一笑。知道这样说劝说不了自己的父亲,随后补充说道,
“父亲说得对,我是想去西南向楼将军多学习,将来以后能够建功立业为靖南侯府争光。”
“罢了,你若是想去便去吧。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且万事小心。”
季未秋点头。后又找到母亲,与其做了一个告别。宋清听听说自己窝囊无能的表哥竟要上战场,先是一惊,后面又哭着,哭得悲痛。知道自己的表哥武功好,但谁又能断定战场上发生的事情。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
“表哥,你可要千万回来了。”
“你要是回不来的话,我会在你的坟头上种下一个桃花,让你脸上长痘痘,到时候就让你孤家寡人一个。”
季未秋都被气笑了,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吧。西南小国妄想侵略大国,简直自不量力,说不定这战事在一个月内便可平息。
天色渐渐晚去,又是一月望日。
月色银霜,与着剑下冷光在院子中共舞。季未秋再次执起自己的那把佩剑名唤“雨露”,像着相识多年的好友。这把剑还是清音谷的师傅送予他的,今日去见了师姐。告知她自己要随军出征,师姐很高兴说自己终于可以走出来了。原来之前向往的竟然是这样的感觉。被埋藏的一层层地被拨开,仿佛埋藏于地的一壶老酒,终于被人发现,然后小心翼翼地揭开,老酒的醇香慢慢地飘散出来。
季未秋练剑有一柱香的时间,薄汗布满了额间,也浸湿了额间的抹额。季未秋稍稍喘息着,目光清明着。还记得小时师傅问自己学剑是要做什么?自己说的是惩奸除恶,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可是从自己因为一时的傲慢害了江师兄之后,就再也没说过此类的话。
可是他这次想要慢慢走出来。他此生对不起江师兄,他不会忘记。但师兄也希望自己能够保护师姐保护自己的国家千万百姓吧。
“江师兄,我再次拿起了剑。”
再次拿起了剑,对往日做了一个告别。若是师兄在天有灵的话,会对自己今日的所为欣慰吧。从今以后他便不是那个懒散的世子爷,他是季未秋,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清音谷十五师弟。
次日,季未秋便跟着楼将军也就是银鹤将军,楼问雪,楼松风的哥哥,上了马,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穿过上京城,引得不少人驻足观望。
“银鹤将军又出征了。”
“银鹤将军身边的那人是谁?”
“那好像是季小世子,靖南侯府那个这次他算是替父出征。”
“季世子,纨绔子弟。一个无能世子去战场作何?送人头吗?”
旁边的人摇头,在他们看来季未秋就是一个皮囊好看一点的花瓶世子,向来高雅诗赋,闲来弄花,战场上茹毛饮血的,季未秋是遭受不住的。
顾南月最近几日都在善仁医馆照看着顾尚德,在宁妍的救助治疗下顾尚德没死,但失去了一双腿。在顾南月看来这是最好的结果,既没死,还受了重伤。今后他的性命便掌控在她的手中。
她让他何时死他就得何时死。
听到外面的人有些吵闹,顾南月走向外面看去。听着外面的人的闲言碎语,顾南月也大概了解了一些什么。
季未秋要去西南征战了。想到上次在御史府中投壶,简单的一个游戏,他也投不进去。这次竟然要上场打仗,顾南月冷冷一笑,恐怕会要出事。
顾南月粗略的看了一眼,便回到屋中。不巧顾南月的身影在季未秋的面前晃了一晃,季未秋向那出看去,不想没见到她的人影。
他知道上次她对自己说的话都是假话,因为她这个人向来不重视真情,满口的鬼话连篇。但季未秋知道自己对她动心了,或许也挺好笑的,但就是不知不觉的地那股感情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心中。
他说不准。
是那两句的对她好奇,还是她镇定自若地谋局,又或许是她以身入局去就陈卓兰,还是她对自己说的“认识自己,她很开心。”
还是她觉得自己一直骗别人是坏人,但骗得过的只有自己。
或者是自从自己知道她的一切谋划之后,由衷地对她佩服。小小年纪,便可忍辱负重步步为营。
他不知道。
但是他很清楚的是他喜欢上了她。不过,他也清楚她没有喜欢自己。梧桐花开,心动自知。凤凰栖梧,心愿由她。
但没关系,日久天长,万事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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