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包里抓出两副面具,一前一后的扣在头上。正面青龙,后面是火龙,龙样是狂怒形态。一下子气势大变。

果然动真格的了,甘临凝视着这恐吓人的面具,压力倍增。以后不知道面临多少强敌,得拼一下。

“我有那么好杀吗?”侧肋出掌,拍出近距离最强劲的震乾坤。

奚衡沁后跨一步,“渊兮!”举拳挡住,玉米地倒了一大片。

双袖撩转升空,收袖在身,伸出两拳头,一上一下。左拳直出,右拳连续九下出。

甘临掌柄向上,每出一掌荡乾坤,向前踏一步,踏了三步。

奚衡沁没想到对方强势,扯出双袖,左交右缠,蝶恋双袖舞般转动起来,留下这对袖子,人落至侧面。

他的裂空炽翎掌也随至。奚衡沁脚踩“坤爻”凹步,左右拳各六下,每一拳都有破空声,出大地回渊。

一阵窒息,甘临被震飞。万万没想到,她身上的力,圆转浑厚、绵绵不绝,比男人还刚猛。和她的外貌、外形反差太大了。

才知她不是自夸、也不是天真,而是真的。揉一揉胸口,翻身而起,扑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才十几个回合,地毁、田垄断。

甘临像一头疯牛,三才掌加五端掌,把奚衡沁的面具震碎了,脸紫、鼻子发青、头发散乱;奚衡沁的九渊拳,像炮弹一样,把甘临揍的脸肿、脖子粗、胸口骨疼。

奚衡沁脸上细汗冒出,能抵住九渊拳的人很少。原本以为不用绝技可以拿下甘临,现在不得不使用了。

“老老实实跟我走,”奚衡沁双臂一缩,挣掉外衣,每条臂上纹着一条过肩龙,狰狞吓人,“我不想对你使用绝技。”

全神贯注的盯着她,心想,怎么我面对的都是强悍的主呢?不是教主的哥哥,就是教主亲来,也太看得起我们教、太看得起我了。

“赌上教主的名誉,”奚衡沁双臂扭半圈,似唱似吟的说了几句咒语。陡然间,双龙油光锃亮、呼之欲出,脸色也在明与暗之间转换。

不知道这是什么绝技,甘临一掌“中正袭人”打过去,青龙臂绕了半圈就化解了。

他被朱再延的绝技虐过,确认是绝技。立即倒叠三重天,滋溜一声,人跑了。

奚衡沁斜身追击。甘临跳过鱼塘、越过钢结构的菜棚,钻过桥洞,翻过几家院落,她一直穷追不舍。狼狈的逃进城后,在人群里东躲西藏。

一个上衣破烂,一个上身半露,你跑我追。大街上看着这两个人,就像看新闻一样。

这样下去,奚衡沁也拿他没办法。他先前之言犹在耳,万一激怒他,整个城市都瘫痪。立即喊道:“你别跑了,我不抓你、也不杀你。”

闻言大喜,她虽厉害,但不骗人。她一直追下去,寻找柳滑也不方便。

“不打不相识,只要教主不为难小人,他日驱使自当效命。”甘临立即笑脸相迎,最好能得到她的照应。

“不必了,我也不骂阳赤怎么教出你这个胆小鬼。”奚衡沁注重形象的理理头发,“真正的员士,赌上名誉以死相拼,你却是往人多的地方跑,唯恐不伤及无辜似的。”

甘临眼里露出被逼无奈的神色,嘴边露出不好意思而又倒霉的微笑。好像在说,这都怪你。

身为教主的奚衡沁,不得不拿出长辈的姿态来,安慰、体谅他几句。还要实际的解决这个问题,让他不惹事。

接下来,带甘临到专卖店,赔偿自己衣服;又带他到茶楼,请她喝茶赔罪。目的是把建立起来的敌对心理先消除。

最后给甘临定规矩。第一,只找柳滑一人,不许波及他人。第二,不能破坏都市面貌、交通、供电。第三,报完仇由她亲自送出境。

满口答应后,甘临请求道:“九渊教主神通广大,帮忙找找柳滑,我也好早日离开。”

“这帮不了你,”奚衡沁喝到第四杯茶,“我只负责对付员士,让他们安分守己。找人不是我的范畴。答应我的事,一定遵守。否则的话,我带着手下去拆了你老师的舍院。”

甘临表示遵从,欲告辞。

“你等等,”奚衡沁想起了什么,“有一个地方,是逃犯比较喜欢的。在城的南边有一个地方,叫‘布兜’,是垃圾和固废处理中心。南边乃原始山区,是侯、荒和要三区的默认缓冲地带。无人管,也管不着,你可以去试试。”心想,还有一件事没办。

“你不会想支走我吧?”

“我用得着吗?”奚衡沁一口喝光茶水,“抓你,不求无功,但求无错。那片玉米地,你要赔偿。”

叫服务员拿来本子和笔,让甘临打一张欠条。

“不应该一人一半吗?”甘临写好欠条,才反应过来。

“衣服和茶钱都是我先先垫付的,对你够仁义了。我的钱也是辛苦布道挣来的。”奚衡沁将手伸出。

“你信徒那么多,”甘临拿着欠条不想给她,“每人捐一块钱,也不至于向我哭穷吧?”心想,这女生心细的计较起来,那真是锱铢必较,哪有大教主的气派。

“这是责任的归属,和钱没关系。”奚衡沁抢过欠条,“我找人寄给阳赤。‘兵器之神’也来了,他是区防长,你若是再犯事,就算这座城市毁了,也会把你炸的面目全非。”

甘临不再纠结欠条,“谢谢提醒。你怎么有我的照片,怎么找到我的?”

这时,奚衡沁脸上露出天真而温暖的笑容,将欠条塞进包,“熟人传送来的。你来的第一天,就坐坏一辆无人驾驶车,员士都懂的。”

她不会说出这个“熟人”是谁,从她表情上判断应该是个男人。夏茹曾经对自己也有过这副样子……瞧着她的肿脸,不禁得意,天才也被自己揍过。

“你都肿成猪扒脸了,还有心笑别人。”奚衡沁也没少观察他,猜出他的心思,“别让我以后再见到你!”举起拳头后,甘临已溜到门口。连忙改口,“不对,办完事一定要来这里等我!”

“多么实力雄厚的教主!多么冰雪聪明的姑娘!多么恪敬职责的笨蛋!”说完,甘临一边笑,一边走了。

听了前两句评语,奚衡沁认了。最后一句值得反思,因为他们教从来不公开下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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