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本悠在马棚外来回踱步,躲闪着飞来的宝剑。纸折的荷花于卷起的劲风之中飘荡,那沈本悠单薄的身体上留下几道血痕。
此时的沈本悠满是一股太监逛青楼的憋屈感,一身的本事几乎只能对活人使用,奈何对面是几块木头。
小陶罐滚到一旁的犄角旮旯之中,对沈本悠大喊道:“你控他们呀!你不是最擅长控制人的吗?快用你的独门绝学呀!”
“你...那玩意儿是人吗?就那几块烂木头让我说它们栩栩如生都够违心!”
“少废话!那玩意儿有胳膊有腿还能抽你呢!怎么就不是人?少转脑子多做事行吗?”
听着这等强人所难的要求,沈本悠不白眼是不可能的。但如今的情形却硬着头皮也得上。
“他们跟我都是人,他们跟我都是人,他们跟我都是人......”沈本悠默念着,不断的给自己催眠。
“哎呀,不行啊!找不到感觉啊!”
沈本悠回望过陶罐。却不料几朵干花借风迷了沈本悠的眼。
明明是细碎的干花,却像是尖锐的铁屑一般。一路进了双目中,将眼球刺破。
“啊...这些都只是普通的干花和纸荷花而已......伤不到我,伤不到我...只是被碎屑迷了眼而已。”
但显然,此招对飞来的宝剑并无大用。只能感知到冰凉的剑尖。在自己的咽喉处划出一道血痕。
沈本悠摇晃着脑袋,凭本能的躲闪着飞剑“啊!看不见了...你出的什么馊......”
主意两字还未说出就听小陶罐的声音如一男一女在自己耳畔轻声道:“你快看啊,那些木雕活了!”
“活了...?”
小陶罐闻言语气更是激昂了几分:“对呀!有血有肉,真跟活人一样。你听,还有呼吸声呢!”
“是,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不到那边有人...”渗血的双目看不清任何,伸手往前探了探。
再次,一道劲风划过,那冰冷的触感划过自己的腹部。好似有温热的液体伴随着什么东西缓缓的冒了出来。
“哇!他们抬胳膊了!”
小陶罐激动的声音在耳中回荡。“我就说有用吧?快快快快,让他们再动一动啊!”
“我......那就好,那就好。”腰腹被砍了一刀的沈本悠闻此言,不免生出了几分安心感,将自己的伤口无视。
“你把腰向后挺一挺!那个马车顶上的瘫痪吕洞宾腰快扭断了!”
“哎哟!那个大个何仙姑的脑袋马上就要掉下来了!肩膀那边再动一动!”
“嘿,变成人都是一个赛一个的畸形!你再好好活动活动,那个佝偻的蓝彩和身子都要散架喽!”
随着脑中呈现出的画面越发清晰,逐渐把握住感觉的沈本悠仅仅只是缓步走动就足以让那些“精心雕琢”的木雕报废为一堆烂木头。
小陶罐望着凝在半空中的青铜剑,和那三俱被全身拧巴的不像样子的木雕,暗自感叹自己可真是才为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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