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俊再次逐字看了一遍米月发来的信息,握紧的右手青筋暴起。他对米月的不识好歹升起强烈的厌恶。当年他会离乡背井到京城谋职,完全因为那里有一流的艺术学校和顶尖的艺术老师,他要给冯星灿提供他能给予的最好的条件。而那时的星灿只是单纯的热爱跳舞,喜欢舞台,还不曾像她那个母亲,在意虚名,觉得镁光灯的光可以媲美太阳。
他对米月的亲熟度,完全是那是自己初来乍到,与一众项目管理人员里显得格格不入,而米月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嘲笑自己说话有口音。他对米月感恩,因为冯星灿的普通话是米月逐字纠正的。这也是,自己要专门警告米月莫要来西南,这里不是滨海边盐碱地的虾池子,是真正的亚热带沼泽地的鳄鱼池。
医院里,米满库倒是已经平静了,和米贺前前后后的絮叨起来,可能是从小到大受的苦够多,米满库并没有米月想象的那样,有什么认知崩塌。甚至从某种不科学的角度推论,米满库反而觉得事情就应该是这样的。人如果没有前世今生的因果,那一辈子几十年就必须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现世报才能展现老天的公平。要么,那就是老话儿说的,“圣人之下终为蝼蚁”还瞎折腾个啥。
米贺听完后,面部表情碎裂的如同被雷劈一般,使劲儿搓了几把,改为笑比哭难看的扭曲。他只好假意起身说,出去抽根烟,三步并作两步跑去找医生了。他必须得问问,他家老同志为什么高烧昏迷醒来后,开始胡说八道了呢,什么前世今生的梗都扯出来了,更是说米月昏睡高烧是因为前世机缘施恩给了蛇精,所以没进轮回。这小故事编的,比小时候杜撰的狐仙都邪乎。
医生也很无奈,很明确的说,老爷子脑部CT没问题,而且也确定昏迷肯定不是高热引起的。最后被米贺缠的没办法,跟米贺说道,“我正经点儿跟你解释,就会跟你说,人的大脑真的是个非常神奇的组织。现代医学上确实还存在很多无法破解的谜题。”医生说完后,沉思了一下,又说,“其实吧,如今医学上存在的一些科学解释不了吧。。。怎么说呢,我个人观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爷子那么说,你就那么听呗。”
米贺被医生的话给整懵了,作为身着白大褂的西医,你跟我说要相信玄学,我还怎么放心在这里治病?米贺仔细打量了一下医生,觉得这些人怎么都开始不正常了。
于是也不和医生针对米满库是不是因为高热影响了思维这个问题较劲,趁着还有点儿时间,看看米月的情况,毕竟老父亲的反常表现,依照米月爱多想的性子,搞不好会生出什么不好的想法。
米贺将父亲醒来跟他转述的事情,以及自己怀疑老父亲可能高热烧坏了脑子,以至于奇思妙想多了一些,绝对不是对米月有什么误解,而不理睬米月的。
米满库说,他梦见老父亲米忠用粪叉戳破了自己的肺管子。自己一家四口被撵出了祖宅老屋,租住到了单利民发达之前的老屋里。因为自己身体不好,所以没逃过老米家男丁早死的命运。而米贺一去西北就杳无音讯,剩下方华和米月母女相依为命,最终米月更是被坏人欺负了。
然后,米满库还说,所有的转机都是因为米月背着方华不知道,救了一条化仙未果的蛇。那条蛇后来到了阴曹地府,弃了转世轮回的机会换了米月一条命,但是却没办法改了米月的命。所以,威胁米忠托梦,将这些事情告诉他,提醒米月不要重蹈覆辙。
米贺觉察出了米月的不正常,一时之间,自己更混乱了。难以置信的问米月,“你不会信了吧?”
米月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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