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次日清早,叫做妙汐的女人买了早餐,她用娇软的小嘴吞了一口馄饨,一边吃着,一边问颜安道:“颜安,什么时候动身?”

“急不得,这会儿人多,夜深人静,方是良机。”颜安打量着她的面容,她似乎心情很好,吃起东西来也津津有味。

“嗯,到时候,我跟你去,”妙汐忽站起身,她恍惚的盯着颜安,贴近他那张清秀脸庞。

“颜安,你,亲过嘴么?”她声音很轻,又带着一种迷醉,但她不过喝了口豆浆,那东西不醉人,不免酣醉的,恐怕是她悠悠扰动的心。

“汐姐,我亲过了,那嘴很香,也很柔软。”颜安说着,回忆起清芷,他神色痛惜,坐在凳子上发愣。

“哦,”妙汐有些失落,便回头坐下,落寞的说,“颜安,你愿意听我的事么?”

“嗯,汐姐,你说出来吧,我听着。”

颜安回过神,柔声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

颜安静静听完妙汐的话,他什么都明白了,妙汐气质清纯,模样甜美,高中时就很受欢迎,待她毕了业,跟一个喜欢的男人定了婚,结婚前一天,有个老同学来祝贺她新婚,他当时微醉,也许没醉,也许借着酒精壮胆,总之,他玷污了她,那个人逃不了,也不打算逃,他被关到牢里时,也觉得这事儿值得,他得到了最喜欢的人,他无憾了。

但是妙汐的命运就不同了,可以说,鲜有男人能接受这种丑闻,而无动于衷,事发之后,男人对她说:“算我对不起你,我没法娶你了,你有点脏了。”

男人抛弃她了,他没错,他爱她,又似乎不爱她,总之,妙汐被玷污,整个东亭街,乃至城东区,大都听说了这件事,所以,这个女人,她也许不能依靠男人了,也许对男人死了心,总之,她一个人生活,每天回忆着过去的屈辱,伤心落泪。

颜安有些动容,他不知怎么安慰,便拉起她纤柔的玉手看着她。

“汐姐,这不是你的错,男人玷污你,你没错,男人抛弃你,你也没错,旁人瞧不起你,你也没错,你没伤害任何人,是别人伤害了你,你没有错,所以你别再伤心了,一个没错的人,干嘛要伤自己的心呢?”

他缓缓说出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妙汐被人欺负了,被所有人伤害了,她一人蜷缩在角落里发抖,没人在意她是死是活,没人觉得她是个好女子,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屈辱,觉得她脏了身子,失了清白。

“颜安,你觉得,我不脏么?”妙汐两眼含泪,她情绪激动,有些失神的将颜安的手放到她柔软的胸前。

“汐姐!不脏!你的脸灵秀漂亮,你身子也洁净美丽,你昨天救了我,你的心也定是漂亮的。”颜安没有缩手,他知道这使不得,这会伤到妙汐的心,他还想到了妈妈颜荷,便恳切的安慰道。

“颜安。”说完这两个字,颜安只觉得妙汐扑了上来,她的身子很软,唇也香甜,他只觉得再迷糊之中,这个女人把他扑到了床上,她的身影,似乎更美丽了些。

2.

颜安抬眼,看了看躺在怀中的妙汐,她的样子娇人,不着寸缕的娇躯紧盖着被子,颜安只觉得自己有些不同了,他轻抚了抚妙汐的娇颜,说:“汐姐,你很干净,我刚刚尝过了。”

妙汐不去看她,她头深埋在颜安怀里,样子有些害羞,只听她细若蚊吟的“嗯”了一声,便合上美眸,在颜安怀里睡去。

到了深夜,颜安摇醒了她,她微微愣神,便也起身,跟颜安出了门。

一路上,行人鲜少,月色蒙蒙,妙汐紧拉着颜安,说:“颜安,你一定要去么?”

颜安微愣,他察觉到妙汐心中的犹豫,便问道:“汐姐,你有什么想法?”

“颜安,你,有没有想过,”妙汐抱住他,借着朦胧月光,她轻仰起俏脸,动容的说道,“跟我在一起,我们好好过日子,不也很好么?”

颜安面色一顿,有些沉闷的问道:“那颜荷和清姐怎么办,她们还在等我。”

“不,颜安,她们死了,你见不到她们了,”妙汐的柔荑抚上颜安清秀的面庞,她颇为动容的说道,“可你现在有我了,你有个活着的理由,你不必去死了,你来陪我过日子吧,颜安。”

“我,可以吗?”颜安说着,他心中犹豫,神色也并不自信,一直以来,他都在专研怎样死,如何死,可他从未研究过如何活着。

“你,可以的,因为你很温柔,你叫颜安,你这样的男人,谁跟着你都会幸福的。”妙汐又吻了他,那天晚上,也许是月光带了点酒意,颜安只觉得,他不禁沉醉了,如果这个女人愿意期待他,那他便好好活一次,又有何不可呢?死亡固然美的令人心醉,可活着,却也没什么不好。

3.

那天阴雨绵绵,颜安却觉得这雨水也是温润的,他现在住进了妙汐家,也带她见了轩叔和静姨,他们都说,等颜安高中毕业,就可以和妙汐结婚了。

颜安从未这么充实过,他只觉得一切都又有了生机,裁缝店阿姨的手越加灵巧,当铺男人的脸容越来越年轻,甚至超市里那只胖的吓人的橘猫,也变得可爱起来。

他打着伞,路过警局,和里头的陈轩寒暄了一番,这个叔叔的笑容也不再灼人了,反倒透着一种温暖的希望,鼓舞着他悠扬的心。

他路过城东监狱时,看到一个缩在路边的男人,那个男人面色很糟,他眼神始终踌躇,像在寻找什么,颜安过去叫他,他恍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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