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凌乱在风中的男人,

汗水密密麻麻的挂在他的额头,摇摇欲坠,

棱角分明的脸在远婆的心里模糊又清晰,

那天下午在芙蓉街1号腰间的温度隔着时空,

爬满远婆全身。

雷伟起小心地抱着失血过多虚弱晕厥中的儿子,

看着嘴唇泛白的小康,

眼中满是自责和无助。

她看着他,他看着他。

远婆第一次这么深切地感受到浓浓的父爱,

原来孩子是可以被父亲这样担心,原来这天下有父亲会因为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孩子而自责落泪。

“眼前这人虽长得与我日思夜想的梦中情郎无二,

但人的眼神无法伪装,

稳重与轻佻,

这人到底是谁?”

“董事长,救护车来了!”

张秘书打破了远婆这飞扬交织的情绪。

后山的风吹到了安定医院,

急诊室门口的雷伟起坐立不安,焦灼地搓着双手。

医院内人满为患,

咳嗽声占据着各个角落。

此时,急诊室出来了一个高挺的医生

“伤口目前没有感染,患者只是处于昏迷状态,其余一切正常,你们二位谁签字。?”

医生戴着一个崭新的白手套,将单子掷在空中,另一只手整理着自己的白大褂。

突然,

张秘书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了过来,

“董事长,给土地商汇款后联系不上他了,显示是空号。”

“什么?”

连着几天操忙过虑又连夜周转的董事长再也无法接受被骗的事实,

头重脚轻地倒了过去。

只剩医生和雷伟起身后的远婆四目相对。

一身红色旗袍的远婆与苍白的医院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你看的见我?”

惊愕爬满远婆的眼球,

她慌张的看向跑来的医生和慌张的张秘书,没有一个人看向自己,

只有那个医生,

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他们来到负一层太平间安全通道,由于感染病毒的人成倍增长,这里的看管职工也被调到其他楼层看护,每两个小时有专人来检查一次。

“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能看的见我?”

远婆跟着这一言不发的人,一路走到这里。

她呼吸着周围阴森的空气,看着眼前诡异的白大褂大喊地说。

医生终于摘下了严实的口罩和医护帽,

一张爬满沟壑的老脸与黑夜融为一体,

没有血色的嘴唇略比暗黄的脸色亮一些,

他用皱皱巴巴的手指精准的拨弄着杂乱的头发。

好像除了身高和这一头秀发,

眼前的医生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

可是加上了它们,

就变得异常突兀。

医生拨弄着蓬松的发丝,恍惚间就像一个清爽的少年。

他低着头看着远婆红色的绣花鞋,

终于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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