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转身就跑,还有两个红着眼,咆哮着奔来。从腰间抽出长剑,安快步迎上其中一个。

如此之近,以至于安能看见眼前这匪徒的脸。他胡子拉碴,面色蜡黄,嘶吼着的大口中是两排歪缺而满是污垢的牙……都是些饥饿与营养不良的表现。

看似狰狞的面孔上没有一道伤疤,混浊的双眼里满是愤怒与恐惧…想来,这个人根本没有与人厮杀的经验。

他之前充其量是个贫困的农民,而如今,也就是个难民。安的脑海中平静地闪过这样的思考。

他的微笑不禁收敛了些。并非是怎样地怜悯,只是觉得…无趣。

棒槌从左侧挥来,安丝毫不躲,以左臂上的圆盾接下。

倾力挥出的一击甚至没能动摇安的身体,匪徒至此才想到后退,但迟了。快步已变为奔跑,安顺势冲入他怀中,将他撞翻在地,接着一脚踩上他的腹部。

呕吐感疯狂上涌,口中涌现的却是奇怪的味道。这个可怜的人或许这辈子都没尝过这味道,直到一大口血从他口中喷出,他才隐隐约约意识到,这是“甜”。

缺乏脂肪保护,光是安的这一脚便踩碎了他的几条肋骨,甚至几个脏器,但他将面对的不止如此。

双手握剑,安果断地朝着脚下匪徒的心口刺下,在切实的手感传来后,他再猛地一拧,将心脏彻底搅碎。

看也不看脚下双目圆瞪的尸体一眼,安不费时间抽出长剑,而是解开左臂上的圆盾,接着拔出后腰的短剑。

左手握短剑,右手抓着圆盾的边缘,安将圆盾猛地扔向手持石矛,逼到近前的匪徒,接着趁着对方慌忙躲避的瞬间,闪开仓促刺来的石矛,与匪徒错身而过。

手中短剑就在那一瞬划破匪徒的咽喉,令他那里血如泉涌。

石矛从手中脱手,匪徒试图以双手捂住喉间的血流,但无论怎样去堵,也只是令双手间越发粘稠。

他瞪大了眼,一步一步踉跄地向前走去。而在他身后,安一脸不满地转了下手上染血的短剑。

“手感不好啊……”

他低声呢喃,接着再度走近已经快要倒下的匪徒。短剑换到右手,以左脚绊倒匪徒,右手托住他的胸膛,安举起短剑,面无表情地扎入他的后颈。

如先前以长剑刺穿匪徒心口的手感再度传来,安这才再度恢复微笑。

趁着血还没有污染到靴子以外的地方,他把托着的尸体向前一丢,接着望林子那边看了眼,确认没人了一会开始回收武器。

哼着轻快的调子,他依次从自己的杰作身边走过,从他们身上拔出剑与投枪,同时补刀还剩一口气的人。

剩下的尸体就放在原地,等待之后由巡逻街道的卫兵处理。完成善后的他回到马匹边上,放好武器,接着,没有上马,而是径直向林中走去。

…刚刚,跑了四个。

哼唱仍在继续,抒发着某种高昂的情绪。旅人的背影逐渐没入林中,不久后,哀嚎便此起彼伏,化作一种独特的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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