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璃稍微想了下就觉得头都大了，使劲点头：
“确实有道理，所以这就是你的筛选方式？”
聂远叹了口气：
“虽然这不能保证筛选过的全是人才，但一定能筛掉一大批巨婴。”
“最简单的，那些总想要特权的巨婴们，是永远不可能学会理性思考的。”
宁璃点了点头：
“我同意了，这个工作既然要搞，那就统一搞，所有人都要参加。”
聂远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出来：
“成，没问题。”
“还有么？”
“还真有，这也是我纠结的第三件事。”
“什么事？”
“我有一个构想，能彻底扬了目前这片畸形的卡牌市场，但我不太敢下定决心。”
“嗯？讲讲。”宁璃难得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倒是没觉得对方口气太大。
“不算传统棋牌，现在的卡牌市场，你觉得玩家玩的核心动力是什么？”
宁璃皱眉：
“攀比？”她现在也不是初入行的萌新了，跟着做了四个多月的游戏，聂远很多对游戏的认知也深深影响了她。
“对，就是攀比。”聂远报以肯定的回答。
“但是在我看来，这种攀比太粗糙了。”
“你充钱，就有更强大的卡面，充的多就一定能暴揍充的少的，所以重氪之风横行。”
“但传说之下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这次扩圈肯定会让聪明人看到这个市场的潜力，降价、送福利、拉客户必然会成为新的趋势，这几天我看已经有厂家在做了。”
“但他们的核心机制没改变，还是那样简单粗暴，被骗进来的玩家发现上当后你觉得会怎样？”
“痛骂厂商？”
“不，是痛骂游戏行业。”
“所以你想改变这种现状？”
聂远苦笑一声：
“我只能尝试，但没法改变，这种游戏模式本身的内核就是攀比，人无我有，人有我优，我可能会让厂家的吃相变得好看一些，或者添一个养成的元素，但，太容易变质了。”
“不管是我们的初心，还是这款游戏的运营，都太容易变质了。”
“而且最让我纠结的是，这种模式我们不做也一定会有人做，个人的感情在资本的趋利性之前毫无抵抗之力。”
宁璃看着他纠结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我发现你好忧虑啊。”
“啊？”
“你似乎觉得你能释放一个恶魔，摧毁全部的美好事物。”
“但真的不要自大。”
聂远开口争辩：
“你不知道，不是似乎，是真的...”
宁璃打断了他的话：
“珑夏五千年历史，有过多少次几乎亡国灭种的经历？”
“之前那七十年战争，几乎打到断代，但我们还是活过来了，并且越过越好，你觉得这是仅靠几个人就能完成的伟业？”
“上次的失败，我学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道理。”
“社会会让你认清一切。如果你放出的真是恶魔，你自会受到敌视与叛乱，众人自会弃你而去。”
“既然先辈已经证明了，堂皇正道能走通，那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走上这条路。”
“所以真不必杞人忧天。”
聂远怔怔的看着她，看了许久，直到宁璃耳朵都发红了，才反应过来，慌忙的扭过头去：
“他妈的，搞这么伟光正啊...”
“既然如此，那我可真下定决心了。”
宁璃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掩盖心慌：
“搞呗，我还挺想见识下什么东西能扬了现在的卡牌游戏。”
聂远揉了揉眉心，长呼一口气：
“那就立项吧，项目代号：阴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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