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瀚海手捧长条姜糖,伸舌头自下往上一舔,嘴巴吧唧着,忽然见人来,瞅了眼,他转身回头,撒丫子就跑,走乡回家。
“三弟站住,偷吃糖不分我们,再跑,等抓到,把你打出屎来!”阮江泓追赶威胁话落,他们接而大摆走上前。
“一分钱三颗糖,拿两来!”阮清漪话落伸出手。
“呜~抢我糖!”阮瀚海哭吧声,忽然他身后传来牙语。
“鹅也要!”三岁男孩话不清,抱手从大宅门跑来后,身上突然挨下巴掌,一屁股墩跌坐地,他放声嚎哭。
“没啦,还要!”阮瀚海话落收手。
“干嘛打泽涛弟,别哭了,我分给你!”阮清漪话落,她把糖放入嘴里,咬得嘎嘣响,手里半颗递给他。
阮泽涛接糖放入口,哭声立刻止,嘴巴咕囔时,小脸咯笑着,忽然他背后传来牙语。
“姐、塘、糖...”两岁男宝嚷囔时,他爬过门槛,犹如企鹅摇晃走路。
“哎呀,我弟来了,你们分半给他啊!”阮清漪话落,她走去抱起男宝又返回来。
阮江泓大牙咬断姜糖,他递给男宝说道:“三弟,你自己吃颗还瘪嘴呢,我们都要分人,隑阳,给!”
阮清漪接过半颗糖,小手捏着给他弟含嘬,五人结伴走入大宅门,三进四合院西侧跨屋灶跟房前,她对二旬少妇说道:“六婶,大伯母生男孩还是女娃呀?”
“生了个大胖小子,九斤八两重,不过很吓人,他被龙和老虎附身,亲娘都害怕!”二旬六婶话落,她倒好热水端盆,一路走向正廷东厢房。
“小秀啊,别担心,龙咱没见过,但庙堂就有,至于老虎,寻猎好帮手,各家都在养!”阮天宝话落,他把秤砣放入谷筐。
阮奉天抱娃坐在床头说道:“爹言之有理,我觉得挺威武呢,孙儿名字,您老取个?”
阮天宝手捋白须,他摇头晃脑说道:“按出生时间方向看,清漪江泓,瀚海泽涛,隃阥隑阳,阡陌...隐隆,哈~,老夫这推衍卦算,六男二女,还有一孙儿未降生!”
吕小秀躺在床上,她闻言说道:“阡陌田埂,坎儿不是很多吗?”
“此言差矣,往小,是阡陌田埂,朝大远了去,千百时空无尽!”阮天宝回应声。
“秀妹,自古能者皆是以小示大,外甥这品相,出生就不凡,九斤八两,力劲十足,庙堂那杆龙魂虎魄霸王枪,千年无人能撼动,依我看,他将来定能拿起!”吕小布笑言声。
“霸王枪?那是春秋战国老太祖,铁无章与其后世子孙百代人,历经千辛万苦,用天外神石打造成的绝世兵器,重达八百斤,按规矩,十五岁成年前,侄儿若能取走,定得哭断肠!”阮长生笑声传来,大碗端参汤,他缓步入房门。
“用枪?那可不行,夏商两朝亡,先祖炼气士,深感修道路绝,于春秋创下剑法,磨锋三千年,得以臻于至善,岂能抛忘立世之本!”阮天宝斩钉截铁话落。
“天宝叔公,春秋剑法自然要学,但龙魂虎魄霸王枪,两者若兼得,长短互补,双喜临门啊!”吕小布诠释声。
“布哥说得是,腰佩剑,手持枪,古往今来,大将风度!”阮奉天话落,娃交给他娘,一屋男人走向门外。
“阿秀别担心,娃儿身体很好,这肚脐带三五日就会脱落,没事我就回去了,还有啊,七天后,要到姑家喝喜酒!”六姑隐婆话落,她起身离去。
吕小秀背靠床坐抱着娃,小心掀开绣褓看了下他身前,飞天金龙抬头张口直怒视,摄人心魄,她盖上婴儿被轻声说道:“娘亲喂你吃奶,别吓我哦。”
阮阡陌皮肤光滑,没有胎脂,闻声双眼眯缝,咧嘴一笑,他开始吃母乳,嘴巴发出嘬奶声。
东厢房五间门外,庭院三人在商讨添丁喜宴之事。
六姑隐婆走出中间正房门,落下台阶后,她接而说道:“奉天啊,满月酒得趁早准备,我家七天后百日宴,可是花了个把月时间,山空水无鱼,无处去捕捞。”
“这百余年,外面兵荒马乱,战火纷争,外国入侵大清,劫匪到处乱抢,八卦村虽然是世外桃源之地,但日积月累,长久下来,五千张口,如今啥都吃空了!”阮天宝叹息声。
“这都怪那满狗大清乾帝,此恶贼贪图享乐,闭关锁国,祸害有学之士,令华夏日渐衰落,风光死后不足百年,遭受外敌侵害,真乃千古罪人,我若那时生,必定将他捅成马蜂窝!”吕小布咬牙切齿声。
“大清亡了,此乃报应,如今新朝民国,也不见得好,更与我们无关,战乱,唯百姓苦,盛世,只官享福,既然没吃的,那等种完田,我就出山抢军阀钱粮!”阮奉天话落,回房打声招呼,他继续去插秧。
吕小秀喂完奶水,抱他放在婴儿摇篮床,三条麻绳六个结,一根吊在房梁上,来回轻晃悠,她坐马凳轻哼曲儿,世上只有...
阮阡陌躺在棉垫内,喝完奶就睡,醒来待哺乳,时光渐流逝,三天伸手,七日蹬腿,半月蠕爬,飞天黑虎随身体长大,云状条纹布满他后背,一看宛若夜幕降临,大虫出山觅食。
月满西楼,东厢房门前庭院,娃儿不惧寒暑站在地上,前有龙,后有虎,猫狗两头见他躲避,凶威神鬼俱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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