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灰衣孤老者,曲背弓腰独缓行,岁月催人眼迷离,穿堂过院静无声。

“岁月喻老,铁九叔年有百出头,他这辈人,只剩帝魏两家了!”项八伯叹息声。

白姓老者笑言说道:“咱们这辈,古稀耄耋之年,九家合算来,半百欣慰多了,走到哪,都能聚下聊几句。”

“世道变了,奉天抢劫军阀回来,村里人心蠢动,这也难怪他,毕竟大家房屋不差,就是缺吃少穿,我们可得看紧,莫让小辈随意出山!”李二叔忧虑声。

“钱财可视如粪土,但肚子是个无底洞,山空水清,全村五千张口,不吃肉咋行,远近两百里,城镇尸骨遍野,十万人,壮丁被抓成矿奴,老弱被摧残毒杀,举国哀嚎!”阮天宝走来话落。

吕家老汉站在闺女房门口,摸了下外孙脑袋,别过她母子俩,耳灵得很,他走来与众相聚说道:“当世无好官,百姓亡国奴,畏外欺压内,杀尽犹不足。”

阮阡陌站在门前台阶看了眼外公,肩扛龙魂虎魄霸王枪,他回头吧唧嘴巴说道:“娘、亲,饿。”

“那先把它放你床边!”吕小秀话落抱起娃,跨过门槛走入房后,龙魂虎魄霸王枪靠墙放在地面,她开始喂儿母乳。

房梁下,摇篮床轻晃动,墙恒窗,斜阳照落人身上,婴儿熟睡,娘亲轻哼小曲,一脸微笑看着他。

窗外跨院光阴似箭,席散人离昼夜交替,星斗转移日月如梭,花谢落叶归根,寒梅傲雪凌霜,冰融春雷响,草木萌芽,豆蔻媚梢头,蝉儿鸣停,秋雁惊飞去不回,风堂吹来悲泣声,白纸口钱哭槁幡,一别两世隔阴阳,三年五载磨砺锋,总角少年舞重剑,朱雀唳魂葬天渊。

星辰殒落,神铁凝形,深邃如夜空,朱雀折翼葬天渊,重剑砺芒噬魂,无风自鸣,切气断音。

三旬都督男人,肩披大氅,他站在跨院练武场边上说道:“铁家多虑了,生怕侄儿被龙魂虎魄霸王枪反噬,失控大杀四方,特地送来这把天渊剑。”

二旬少妇吕小秀,一袭倒大袖旗袍,白貂狐肩披,她抱着孩提说道:“日恒,陌儿练剑不学枪,将来是否迟了些?”

“大嫂,十年磨剑,枪练一生,这是爹的意思,小玲珑,三叔抱你去看下阿公!”阮日恒话落伸手,奈何侄女趴在娘亲肩膀不理他。

吕小秀闻言笑说道:“都三岁了,还黏我,陌儿刚到她一半大,爹就教他练剑,转眼八年,过得真快。”

“阡陌聪慧灵秀,又是天生神力,娘走了,我多陪下爹,大嫂收好行李,两日后去南京!”阮日恒话落,他转身离开跨院练武场。

八岁阮阡陌,一袭劲衣黑汉服,手舞天渊朱雀唳,人如飞絮跃空劈,落地旋身转横扫,撩腿板桥奔雷刺,鱼龙挺穿云崩,七尺重锋开山斩,风过青石留裂痕,他收剑直抒胸臆。

“剑在手,谁是英雄!”阮玲珑说话间,迈着小步伐向她哥跑去。

阮阡陌甩剑飞出插入兵器架黑鞘,他抱起小妹说道:“懒走路,才半月,你又胖了!”

“系呀,我又胖了两斤!”阮玲珑嬉笑声,随她哥来到娘亲身边。

“珑儿,你哥要读书,来,娘亲抱!”吕小秀话落搂过她。

阮玲珑回到娘亲怀抱,她接而说道:“哥哥,读完书,骑大黄玩呀。”

“哦,先去和你玹玥妹玩!”阮阡陌话落,他坐在石桌,翻起一帖黄册清代楷书手抄本《易经》,口中慢悠朗诵着“太极大衍,自参天地...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

庭院香椿枣树,正屋门口坐二人。

阮日恒坐在马凳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袁老头居然成了中华帝国皇帝,还封我们大都督,负责镇守南京北方,想让琅琊虎台山二千兄弟卖命,无非看上大家武功!”

八旬阮天宝,身体清瘦,闭眸坐躺木睡椅说道:“即是民国,又非明朝,不以百姓为主,他这皇帝想叛乱。”

“确实如此,爹,铁九公赠剑时言,说开天地怕,道破鬼神惊,我总感觉,这与我们家炼气士有关?”阮日恒询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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