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包产到户以后,对于以前生产资料的处理,采取折价给到有需要的农户。母亲在煤油灯下跟父亲说,牛姐是犁地的好手,又是跟咱家四姑娘一天出生的,你看我们的大孩子木子端在大队里也肩负起了驱牛姐的任务,如果牛姐能够来咱们家,对我们来说是个比较理想的结果,父亲还是吧嗒吧嗒的抽着他的旱烟,未置可否。那年我跟牛姐都已经七岁了,在春耕翻地的时候已经能够跟着哥哥和姐姐们满山遍野的跑了。哥哥和生产大队的其他青年抗着犁带着链接牛姐与犁的其他犁具,去山间地头开犁,我和妹妹木子丙就跟在后面跑,哥哥时常因为叫不住我们而鞭打我们像牛姐闹牛脾气的时候被鞭打一样。
那时候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观念树大根粗。不仅体现在哥哥们可以随意的鞭打欺负我们,在我们日常的生活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两个哥哥在适合上学的年龄的时候都去学校学习读书写字,而作为女儿的我们则没有这样的待遇,木子丙是喜欢上学的,她利用家里的碎布仿照母亲给两个哥哥缝的书袋子一样也给自己缝制了一个,看到学生上下学的时候就冲到学生群中,无比快乐,但是最终她还是没有去过学堂。父亲和母亲说的是女孩子多学学怎么使用针线,不然以后没人要,学书那是男孩子的事。哥哥们上学回来也会教我们写字,简单的比如我们的名字,我清楚的记得哥哥说我去上学学习肯定不赖,因为我的名字哥哥只教了一遍我便能够写下来了。说来也奇怪许多年之后,我的孩子们教我再写,我的手脚已然僵硬了,写不出那种感觉了。
牛最终以我们舍弃几件其他的农具的条件给到了我们,父亲说牛是稀缺的劳动资料和财产,因此这头牛产的前几个仔都要优先低价转给没有牛的农户。那段时间我们家和四叔家门口的巨石上聚满了人,白天丈量土地,晚上整理数据,我清楚记得那段时间我们家里老是聚满了人,因为空间有限。母亲总是撵着们快去睡觉,别耽误大人们谈事。
他们大多数人是为了预定牛姐即将分娩的牛犊子,父亲宽慰他们说,虽然牛姐在我家,但是跟大家的是一样的,我们耕种的时候前后错开几天,牛幸苦点就都能够把庄稼种上了,即将出生的牛犊子是在公家的牛栏里就有了的,是公家的财产,到时候无论给谁我都不需要其他物资或者票子,但有一点这个牛犊子也是要大家一起共用,我们一起坚持个几年,我相信我们大家都能够有牛有羊有吃不完的粮食。
果然承包到户的第一年就迎来了大丰收。母亲说在没有承包到户的时候,大家是出工不出力,生产效率低下,没有激情。现在无论土地生产了多少粮食,交了公粮余下的部分都是自己的,这极大的提高了大家的积极性。市场上有了鸡鸭牛羊卖,第二年大家都养上了鸡鸭,第三年有了自己的猪吃上了猪肉,第四年有了牛羊。也就是那时起我和木子丙成了牧羊姑娘,木子琳木子婉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
母亲时常说最对不起的是大女儿和二女儿,她们出嫁的时候家徒四壁一无所有。那时候的医疗条件比较差,生个不大不小的病也能够把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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