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很长且安静,也许是两旁的办公室挡住了大半的阳光,走廊还略显幽暗阴凉。
贾钧一路走,一边打量着身旁的一间间办公室。这卫生院已经有些年月了,各个办公室的门都是木质门,门上装着一块玻璃,玻璃后挂着窗帘,没人的办公室就将窗帘拉起来。而门外墙壁上都有一块简易的公示牌,上面有医生的名字、职务和工作照。
贾钧打量着名字和职务,在略过一个个关闭的房门后,终于在走廊的尾部看到了一个那个李主任,是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女性,叫李兴。
应该是这儿了,贾钧眼神一亮,心头一喜,探头敲了敲虚掩的门。门后传来了声音:“进来。”
贾钧轻轻推门,房门打开,他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李兴,穿着白色的大褂,半长的头发梳的很整齐,扎在脑后,正埋头写着什么,听到动静,抬起眼睛看过去,一看是个不认识的男人,顿时停了笔,转头面向贾钧,奇怪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出乎贾钧意外的是,这个李兴李主任的口音是标准的普通话,不是方言也不是带口音的普通话。他有些兴奋的上前,搓着手问道:“李主任,你好,我想打听一个人。”
李兴上下打量一番贾钧,从容的放下笔,然后招呼贾钧坐下:“你坐下说,要打听谁?”
贾钧也不客气,拉了一根板凳坐在了李兴对面,目光灼灼的盯着李兴道:“姜丽,李主任有印象吗?”
李主任茫然的皱了皱眉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起身打开了身后的书柜,然后在里面翻了翻,抽出一本特别厚的本子,快速的翻看一眼后,打开了桌上的电脑,对照着本子,输入了几个字。接着戴上了眼镜对着电脑上下扫了一遍后,目光锁定了一个名字。歪着头问贾钧:“你是姜丽什么人?”
贾钧一听她这么问,立刻意识到何老三说的没错,姜丽真的来过这里。
“我是她的朋友,”贾钧指着自己,急忙道:“李主任,姜丽是得了什么病?”
李兴摘下眼镜,重新面向贾钧:“姜丽得了什么病,我不能告诉你,这是病人的隐私。抱歉。”
贾钧稍显失望,但想想也对,医院确实不能把随意泄露病人的隐私。他转念一想,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信息,何老三为什么要指着自己来这里,而他自己却什么都没说。贾钧想了想,又问道:“那我能问问,她是什么时候入院的吗?”
李兴有些好奇的看着贾钧,但想了想还是回答道:“大约是一年前,是一个男人送她来的。”
“男人!”贾钧的心陡然跳了一下,连忙又问:“那个男人是谁?他叫什么?是不是姓沈?”
李兴被贾钧这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稍微后仰避开对方灼热的视线,想了想回答道:“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我真的记不大清楚了。”
“麻烦你认真想一想,这对我很重要。”贾钧朝前挪了挪,急切说道:“姜丽是我朋友,但是她现在死了,我很想知道她生前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死?”
“她死了?”李兴听到这句话,有些意外和震惊,随后摇了摇头,很疑惑:“不应该啊,她的病并不是绝症,怎么会死呢?”
“她的母亲告诉我,姜丽是自杀。”贾钧颓然的垂下头,淡淡的失落:“所以,姜丽是真的自杀,还是被什么人逼迫,我很想知道。”
李兴闻言问道:“你怀疑姜丽的死和送她来的那个男人有关?”
贾钧没有正面回答,攥紧了手掌,坚定的眼神表明了他的态度。
房间里,忽然陷入了沉闷的安静。
李兴扶了扶额头,似乎经历了激励的情绪斗争,才缓缓开口道:“我对姜丽这个病人有些印象,是因为她不是被家人送来的。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个卫生院,只是个乡镇卫生院,来看病的人大多是镇里的居民以及周边的村民。他们的家大多就在这里,所以来看病的时候,基本都有家人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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