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当护士之前,我只是一个名不转经传的小医院的导诊。
那些天,循环听了梁咏琪的《短发》,我也想心血来潮地剪成了短头发,但迟迟未舍得下手。
那是2004年六月,刚刚在毕业的尾巴上,我却提前剪短了那条青春的尾巴,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我职业人生的开始。
小医院的导诊悠闲而又枯燥,但却让我品尝了自食其力的快乐。百无聊赖,我会观察那些走进大厅踌躇迷茫的人,是想找厕所还是找医生。
我们学生时代的最后一次单独见面,就是在这个小小的导诊台。它小得像一个句号,把我们的暧昧关系终于盖棺定论。
记得见面的前一天下午,智铭打通了房东的电话,问了我的地址,说要再来看我一次。我说,好。
那个好字,至今记得,说得非常有气无力,本想拒绝又无法拒绝,却又那么不情愿不快乐。接完电话,我就去理发店剪了头发。但第二天,我还是在镜子前逗留了很久才去上班。照着镜子看,发现我并不太美丽。单眼皮,塌鼻子,丑得无与伦比。
智铭是个讲信用的人,承诺过的事基本都能做到。他如约而至,手里拎着一包香蕉,更像是去医院探望一个病人。
他坐在我身边,打量着我。
我自作多情地以为我的短发在向他示威。我没有说话,心里有些洋洋得意。像一个待价而沽的璞玉面对一个不识货的傻瓜。
他打量完我,说,你咋长胡子了?
我说,你立马滚!
他笑而不语。
我们迎来了短暂的沉默。
那些情绪漂浮在空气里,给人一种悠闲却苍凉的感伤。我们坐在导诊台上,面前是人来人往。而我和他却仿佛置身于广袤的旷野之中,相依相偎,各怀心事地遥望着深邃悠远的天空。
那个下午短暂而又悠长,我的心一直浸泡在绵绵的疼痛里,却表情灿烂地问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
他应该也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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