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外乡人在旅馆餐厅用完晚餐,打算参照菖蒲的指示去到教堂。
“侍者,晚上好!可以帮忙开下门吗?”戴黑色礼貌的男人优雅地开口道。
夏洛克慌忙将观察了半天的金币揣进裤兜,若是没人打扰,他就能弄清币面上的人头像有多少根毛发了。
“三位宾客,如果事情不是很紧急,本店还是建议不要外出,时候不早了。”夏洛克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时间来到了晚上的11点半。
“本镇的教堂是出门左转吗?”显然,三人并不打算听从夏洛克的建议。
“先生,教堂的‘入夜弥撒’早结束了,这会应该没人了。”夏洛克话音刚落,就听得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巴佛,开门,快给我开门!”葛朗台夫人奋力地敲打着旅馆的大门。
除了葛朗台夫人,在洛克镇还没人直呼夏洛克的名讳,毕竟他有一个税务官表哥,不消多想,夏洛克也知道是谁在敲门。
“夫人,这么晚了,你怎么来旅馆了!”夏洛克一边开门,一边奉承。
“快!快把门关上!”不等夏洛克动手,砰的一声,葛朗台夫人捎带手就把旅馆大门结结实实地关上了。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关门的一瞬,葛朗台夫人双脚一软,整个人瘫倒在旅店门口,大声喘着粗气。
“大人,原初之液的气息,看来她已经去过教堂了!”燕尾服绅士左侧的盔甲男附耳小声说道。
“也好,倒是省得我们跑一趟了!”男人颔首示意。
顺势,其将自己手上的白手套摘下,伸出双手,面露微笑:“女士,门外是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你吗?”
葛朗台夫人还沉浸在刚刚的惊恐之中,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的问候让她怔住了,半天憋出一句:“巴佛,他们是?”
“夫人,这三位是今天刚下榻在本店的房客,您这是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么?表哥这会已经睡下了。”
夏洛克惊讶地看着葛朗台夫人,他从未见过其这般狼狈,衣衫不整,凌乱的头发,像是北边逃难过来的妇人。
葛朗台夫人稍加平复了心情,语气也变得更加盛气凌人,冲着夏洛克喊道:“快把葛朗台这头蠢猪给我叫醒!”
可能是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三个外人,为了维持其贵妇的正面形象,她转瞬之间停止了嘶吼,抿嘴微笑着从地面上爬起,还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夫人,请原谅我的唐突。做个自我介绍,迪阿诺,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罗德和阿南。”燕尾服绅士男抬手指着身后的两个盔甲武士道,“我们正要去到教堂拜访本镇的主教,请问您是刚从教堂那边回来吗?”
听到“教堂”两个字眼,葛朗台夫人内心再度翻腾起来,神情明显开始慌张,支支吾吾道:“卡丽妲。”
“卡丽妲,好名字!夫人,是在教堂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吗?如此匆忙。”迪阿诺急切想知道答案,不断套问卡丽妲。
葛朗台夫人疯狂摇头,左顾言他道:“还是称呼我葛朗台夫人吧!您可能不知道,五大湖地区习俗,女人出嫁后得以夫姓相称。”
卡丽妲装作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装,她并不打算正面回答迪阿诺的问题,毕竟这么晚去到教堂,本身就很令人疑惑,况且夏洛克还在旁边候着。
很快,其刻意的掩饰就被门外的声响戳破了。
福克斯主教像是喝了假酒一般,站在税务官葛朗台门口踱步、碎语。
“卡丽妲!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已经闻到你的味道了!”门外传来了福克斯的声音,“今晚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深入交流,小宝贝快些开门吧,我已经急不可耐了!”
“大人,没错了,是原初之液的气息!”站在迪阿诺左侧的阿南小声说道。
“有趣,竟自己送上门,倒真是省得我们跑一趟!”迪阿诺重新回到了二楼的廊道,两眼齐刷刷盯着大厅的正门,正色道:“好戏要开场了吗?”
福克斯反复叩敲旅馆大门,嘴里嘟囔发出各种莫名其妙的话语。
夏洛克正打算开门一查究竟,原本已经镇定不少的葛朗台夫人突然发疯了般跑到大门前,张开双手将他拦下了。
“夫人,不需要打开门看看么?”夏洛克被眼前卡丽妲的操作搞懵了,“这昂贵的桦木门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回头要是让表哥知道了…”
“该死的!去看看葛朗台那死猪起来没有!”卡丽妲歇斯底里地打断了夏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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