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松也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随即总结道:“我遇见的人右眼受伤,左手小指及连接小指的手掌部分被砍,会用黑烟逃遁。你遇到的人其一身材魁梧,左眼受伤,鼻梁塌陷;其二脸颊被发簪贯穿;其三是一人左臂被砍;其四是阵师,左耳被砍掉,左肩肩胛骨被砍断。还有他们用的暗器,有这么多信息在,我们一定能找到孩子的。”黎青松总结完,又安慰了妻子一会,便将妻子抱到一块石头前,取出一块兽皮,让妻子躺下,又取出一件外套盖在妻子身上,抛出四个阵物,一个微型隐蔽阵启动。黎青松神识再探查一遍周围,让妻子等等,自己再去查看一下传送阵。

这时天色更暗了,但近距离凝神查看,看清问题不大。黎青松神识一扫便发现了阵中央的云条石,一步跨出来到云条石前。云条石被简单地竖立埋在八九指厚的土中,用手轻轻扒去泥土,石头就一点一点露出,当裸露一半时,黎青松便停了下来,但见云条石顶部凹坑中灵石已经用完,云条石颜色泛白,细纹隐现,可见此阵物已用过多次,颜色由亮黑转为泛白,光华转为微痕,最多还能短距离传送三四次。见云条石完好未碎,黎青松便想取出云条石,但想了想,又将泥土弄平,他得把此阵法记录下来。

来到一处阵基处,扒开二十厘米的土看了看,材料是幼玉,材质一般,颜色幽青,顶部凹坑里没有灵石残留,幼玉像是首次使用。黎青松削了五根小木棍,整体感应了一下,为正方形阵形,边长约三米。然后感应后分别将木棍插于四个阵基及中间的阵眼上方。再取出两根柱状云霄石,分别在其中一端顶部以灵力画符,并在中央留下一坑洞,塞入一点灵石,单手结印拍于云霄石顶,云霄石顶顿时射出一条白色细线,长达五米。黎青松取下一个阵眼的木棍,将发光云霄石放下,使光线通过取下木棍的洞口上方,直射向方形对角阵眼的木棍上,再让另一条光线射于另一对角线上。黎青松走入阵中,感应一下,发现阵眼刚好位于光线交叉点正下方。又查看了一下方位,将传送阵的东方做好标记,收好云霄石,赶到妻子身边,妻子已然睡着。

黎青松轻轻抱起妻子,相拥入眠。

夜里妻子惊起三次,黎青松背靠石头,妻子枕着自己大腿入睡,妻子惊起便没有再伤着黎青松,但每次惊醒,妻子都哭成了一个泪人,安慰半天又才入睡。黎青松也困,但都只是浅睡,妻子第三次惊起后,闭着眼却一点困意没有,就呆愣了半天。背后靠着石头,总觉得后面幽深黑暗,感觉随时都会从黑暗中蹿出怪物扑向自己;左右两侧无比虚无,无物可触;前面是自己的妻子,自己唯一坚持下去的理由,但此时妻子却像是风中烛火。自己能坚持多久?黎青松往后无力的一仰,胸中一阵压抑感觉满口的苦涩,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想到未来,更感到一片虚无。自己神识高于常人,本以为要以此一飞冲天,未料却因其获罪,逃亡他乡多年,一路厮杀过来,虽让自己在一次次逃亡中得以偷生,但也因直觉太强而让自己从来没有轻轻松松沉睡过一次。此时真希望有神人出现帮自己解决难题,安慰安慰自己,并守护在身旁,让自己不管不顾地好好睡一觉!

深深呼吸一会,运行几个小周天,以此恢复灵力、体力、精力,这是自己逃亡以来解压的唯一办法。睁眼,再用神识扫描四周,依旧只有野兽踪迹。

天色大亮,黎青松以手轻轻扶起妻子后脑,又取出衣物枕于妻子头下,见妻子还没醒,微感意外,但也没有出声,径直来到传送阵旁,向空中抛出一块洁玉,以灵力催动,以神识为引,一圈光速至洁玉中射出,笼罩住传送阵,黎青松又以神识调整,圆形光刚好将传送阵笼罩。再将昨夜的云霄石取出激发光线,如昨夜安置,此时洁玉刚好位于地面光线交叉点正上方。一道法决挥出,洁玉飘回手心。黎青松神识探入洁玉,但见一副俯瞰传送阵的图案出现在洁玉之中,黎青松又以神识配合灵力将四个阵基,一个阵眼位置标清,并在旁边注字,还标注清阵的大小、方位、阵基材质、阵眼材质等信息。然后把阵基阵眼全取出,又从空间戒指中找出一个物品少的戒指,将里面物品转走,把洁玉及阵物放于空戒指中,并给戒指做了标记。

再到昨天妻子战斗的地方,除了一条断臂,没找到其他东西。取下断臂的戒指,神识探入,发现戒指被锁,以法决尝试几种简单锁咒,都打不开,便给戒指做了标识丢入自己戒指中。

回到隐蔽阵中,妻子还在沉睡,黎青松顿感不妙,急走到妻子身边,俯身想扶起妻子,当手碰到脖子时,感到温度较高,顿时愣住,想了想忙伸手往额头一探,有些烫手,顿时大惊,忙扶起妻子,将自己灵力引入妻子体内,折腾半天,妻子依旧昏迷。修仙者常引灵力入体,也常打熬体魄,所以神魂体魄都较强,一般人的发热感冒很少会出现在修仙者身上,但妻子发热了,所以妻子的情况很严重。

黎青松挥手收取物品,背上妻子往回飞奔,每步踏出都是十多米远,不久就到了卧龙峰小镇。正想找人问郎中时,忽被四个带刀剑的青衫年轻人挡住,看其着装,应该是一个门派的。这时其中一人发现叶轻柔外套内的衣物有血迹,大叫一声:“小心……有情况!”

几人立即散开并抽出武器,将黎青松包围起来。

黎青松弯腰使上身与地面平行,以让妻子爬骑于自己后背,再把外套经妻子双腿间绕到肩部,一个衣角从肩上,另一衣角从对应腋下穿过,如系袈裟之状,于胸前打结,现在,外套兜住妻子屁股,也固定了肩部,如此黎青松的双手就解放出来了。

但黎青松见对方围而不攻,就索性连武器都不拿出,但身心都做好了全方位准备。

“你们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一个左脸有两道刀疤的青年问道。

“被一群抢孩子的贼人所伤。”黎青松说着,注意着对方的表情。

对方愣了一下,看了看黎青松转头道:“收起武器!”其余几人毫无迟疑地收起刀剑。

“你们与那伙人交过手了?”刀疤脸再问道。

“交过手,但我的孩子还是被抢走了。”

“你的孩子?……他们长什么样?”

“都穿夜行衣,口音不是五行之地的。……我妻子伤很重,能否先让我去找郎中?”

“跟我来吧!”刀疤脸说着便向小镇走去。

黎青松随四人来到一家牌匾名为“陈宏医馆”的医馆门前,门内立即迎出一位灰衣中年人,远远就笑着招呼道:“陆兄,屋内请……屋内请……!”

“陈老在吗?”刀疤脸笑着迎了上去。

“在!先屋内坐,我这就去请!”

“坐就不用了,我们这有人受伤,快去请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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