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刺破云层,哗啦啦地倾洒在那山间。铁柱早早便起了床,神色迷茫。他火急火燎地将昨晚那离奇的梦,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师父听。

师父听闻后,像被点了定身穴一样,陷入了一阵沉默,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藏着无数情绪。

良久,他缓缓站起身来,声音低沉得像个铜锣,吩咐铁柱去山下打两壶酒。要知道,自师娘离世后,这可是师父破天荒头一次提出要饮酒。

“师父,您还是少喝点吧,别一会儿醉了。”铁柱一脸忧色,眉头皱紧,看着师父在那牛饮海喝。

李长风却只是咧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接着摇了摇头。目光迷离得像个近视眼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似乎在追思着某些过往。随后,又抬头瞧了瞧湛蓝的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喃喃道:“这世间第一等的朝露酒我都曾品尝,这普通人家酿的老酒我又怎会醉呢?如果真的要醉,那也不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微风轻轻拂来,带来丝丝凉意。师徒二人就这般静静地坐在院子里,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像是在偷笑。

待到最后一壶酒饮尽,李长风长长地吐了口气,仿佛要把心中的烦闷统统吐出。忽然,他脸上绽放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大声笑道:“悠然,是时候该走了。”

铁柱突然听到师父唤起自己的大名,心头猛地一颤,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瞬间涌上心间,他张了张嘴,但脑子像是卡壳了一般,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只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去哪?”

李长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复又望向了远方,淡淡说道:“长安,书院。”

铁柱,也就是李悠然,望着师父的背影,心中虽有诸多疑惑,但也深知师父一旦决定的事情,那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

只是回屋默默收拾好行囊,就这样,两人一路向东,奔赴长安。

李悠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些年来去过的最大的地方也就是山下的青枫镇。

乍一离开,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像只没头的苍蝇。十里桃花路一点一点地在身后远去,最后连那座青山都消失不见,不知为何,李悠然突然伤感起来,那表情比苦瓜还苦。

不过少年的心事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李悠然便被山外的缤纷乱花迷得像个没见过糖果的孩子。

春阳暖暖地洒在宽阔的官道上,微风轻柔,裹挟着新翻泥土的气息和各种花的芬芳。师徒二人并肩而行,道路两旁的柳树已抽出嫩绿的新芽,宛如丝丝绿烟,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寒酸。

师徒二人在官道上缓缓前行,一路上卖货郎挑着担子,边走边吆喝着,那声音清脆响亮,在嘈杂的人群中格外突出,好似一只打鸣的公鸡。还有那骑马的官差匆匆而过,马蹄扬起一阵尘土,把师徒俩弄得灰头土脸。李悠然好奇地张望着四周,对一切都感到新鲜不已,那模样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下里巴人,虽然他本来就是。

一路上,二人翻山越岭,所经之处自然也遇到了不少穷凶极恶的山匪。

那些山匪个个面露狰狞,手持各式兵器,叫嚣着冲了过来。然后,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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