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孩子嘶声力竭的呼喊,如果有神的话请降下祂的神谕。没有战争与血的世界究竟在哪里?”

老管家维特坐在木制六角桌前,用钢笔写下了这样的句子,但是他又觉得“绝望”二字过于悲悯,于是又噌噌划了个干净。维德一时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汇描绘他笔下的这个角色,他拄着笔杆,盯着墙上的立式机械钟沉思着。

对于维德,这个世界是光明、充斥着善良的。他退休之后来到这个庄园做一名老管家,看着这个镇子的人欣欣向荣,他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怎样的世界会生出一个绝望的孩子。他不断的思索着词汇,伤心、难过抑或是痛苦?

“维德先生”,细软的声音响起,响在敲门声之前,“我可以进来嘛?”问候声打断了维德的思绪,这个小镇上有名的老教师,年轻时是整个科洛姆内市鼎鼎有名的历史老师,无论怎样顽劣的孩子,这名老教师总是温柔的像是老妇人一样,何况是对老东家威德夫家的宝贝千金。“克里斯小姐,您现在还不休息的话明天会犯困的哦,威德夫先生可不高兴哦”,维德嗡声细语道。

“我只是睡不着,很兴奋,我还是第一次和父亲去猎场。”

威德夫家是整个科洛姆内市的大家族,在这个有着近千年历史的小镇上有着雄浑的实力,主人安德烈·弗拉基米尔维奇·威德夫白手起家,本是猎户出生的他奋斗半生总算在这座小城拥有不俗地位与声望,他的协同自己的哥哥创下了这份家业,掌控着几乎半座城市的纺织业工厂,育有一儿一女,克里斯是他最宠爱的女儿。维德夫家在科洛姆内拥有自己的猎场,每当孩子满14岁,都会让孩子亲手猎杀自己的“猎物”作为成为维德夫家族顶梁柱的“标志”。

明天是克里斯小姐第一次踏入父亲猎场的日子,小公主克里斯几乎兴奋的睡不着觉。“祖母休息的太早了,我想听她讲哥哥打猎的故事,据说哥哥第一次端枪怕的胳膊直打抖。”克里斯眼里闪着光,她深夜敲响维德管家的房门,就是想听她哥哥第一次打猎的故事。

“祖母一向休息的很早,可是今天格外的早”,克里斯懊恼道,“祖母一定是烦我了,故意不哄我睡觉,她哄我的话我会问她一晚上问题的。”克里斯眨眨眼,这个维德夫家的小姑娘生的标致,刚满十四岁就出落的亭亭玉立,俏皮的眉毛随着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不断地飞扬,她的皮肤白皙的透亮——镇上仰慕她的青年都说维德夫家的二女儿身段柔和的像绸缎,这个以纺织业盛名的小镇居民想不到其他好听的比喻。

谈及威德夫家几十年的“传统”,克里斯完全不似大家闺秀,飞快的掩上房门,端坐在维德左侧,眨着眼睛,“您就给我讲一点,我想我一定比哥哥勇敢”。

这是维德任职威德夫家管家的第十五个年头,小克里斯从小就表现得活泼可爱,就算再伶俐的小心思维德怎会猜不透。

维德笑了笑,缓缓将手中的钢笔夹在笔记本的扉页,眯着眼道“你哥哥当年可没有在前一晚向我寻求‘帮助’哦,不过....”,维德戳穿了小公主的心思,不过还是卖了一个关子,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克里斯小姐的勇敢可是小镇出了名的哦,明天一定会做的很好。”

老维德终究没抗住小克里斯的撒娇耍憨,两人的交谈一直持续到深夜。“咚”的一声轻响,墙上的机械钟严苛的工作,俨然是深夜十二点整。这老钟总算给了维德闭口的机会,他打了哈欠,才总算送走不舍的大小姐。

大小姐的兴致依旧未褪,告辞了先生仍未选择回房休息,他打算去看看明早出行的“座驾”。那是一匹家养的小母马,借种于父亲高头黑马后产下的一匹母马,作为父亲的安德烈将这匹白马驹送给小女儿——这是哥哥谢尔盖都没有享用的殊荣。克里斯打算将最后的兴奋分享给自己的爱马,她悄声翻出自家别墅。

九月的深夜莫斯科有些寒冷,克里斯身着单薄也俨然不觉得不适,她自诩维德夫家最勇敢的继承人,作为一个女子后代,她不像堂姐一样随着家里的安排学习钢琴、织绣,而是钟爱男孩子的“游戏”——她称之为“勇敢者的游戏”,马术、摔跤,如若不是母亲的阻挠,她更爱摆弄父亲随从的猎枪。

她最爱和镇上其他富家子弟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其实就是捉迷藏,她无论作为猫或是老鼠都有着不凡的侦察力。同行的男孩子总是称赞她的敏锐,她不懂那是对她的仰慕,抑或是对她才华的真正赞誉。克里斯细细的回忆着,她就是这样一个活在他人称赞的公主。但她不满足于此,她不断追求着更大胆、更能彰显自己勇气的游戏。夜探庄园里的马厩让她又兴奋起来,她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她感觉自己体温都在升高。游戏失败会承受伙伴的嬉笑,而夜探马厩更让她兴奋的忘记了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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