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岚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牢你操心......而且要醉也是你先醉。”林常溯握住菲立安的手腕向下一拉。
“她还没喝呢,哪里能上脸。”丹达维斯插上一嘴,“我说老板您还真是处处留心,男女通吃啊。勾搭着这个还去谈着那个,不怕到时候人家联合起来搞你。”
菲立安一乐:“哦?你倒是说说,我除了这个还谈着哪个?”
“那个不是叫摩洛维尔来着?”丹达维斯回。
“那你说这个叫什么?”菲立安一抬被林常溯抓住的手腕。
“那你问她啊,我哪知道你相好叫什么。”丹达维斯拿杯子一指林常溯,顺势把调好的酒摆在她面前。
“我是林常溯。另外......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林常溯拿起酒杯,看向丹达维斯。
“哦——原来没动感情,那就是公事公办喽?有金钱往来的话,在酒店办事时候可得注意别被条子抓了。”丹达维斯一脸见多识广的淡定神情。
“咳......咳咳......你特么......”林常溯酒刚喝到一半,一听这话猛地呛了一口。
“哈哈哈哈哈哈干得漂亮丹达维斯。”菲立安一脸幸灾乐祸。一面轻拍林常溯的背,一面终于朝丹达维斯解释道:“她是摩洛维尔。”
“啊?”丹达维斯一愣,“老板,您说我眼神再不好使,这男女还是分得清的。”
“是,你最拎得清。你到萨克逊街头朝女转男变性人喊女士看他打不打你。”林常溯稍微缓过点气来。
“诶呦喂,这带刺话头对味。还真是你啊!”丹达维斯恍然大悟。
林常溯微张着嘴看了看丹达维斯,又看了看菲立安,一时也不知再说什么挽回颜面,脸愈发红起来:“我看出来了,你们是存心来欺负我。”说罢,她一把推开菲立安的手,头也不回便往外走。
“诶呀,他也不知道你是谁,这怪谁呢......”菲立安憋着笑起身紧跟在林常溯身后,握住她的小臂。林常溯也不说什么,自顾自推门出了酒馆。
外面天已全黑了。凉风一灌,林常溯打了个冷战,裹紧了大衣。菲立安就这么一言不发跟着她。两人默默走了一会,林常溯似乎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转头扫了眼菲立安露着的腹肌和腿,又转回去,不假思索地把身上大衣脱下来背手一递:“不冷吗?”
菲立安也不客气,接过大衣披上:“习惯了,不冷。倒是你......”说着,她冷不丁从身后环住林常溯的腰,贴近她耳朵轻声开口:“现在就都不冷了。”
“干......干什么......松开......”林常溯就觉心一时间简直要从胸口跳出来,抬手试图掰开菲立安的胳膊。
菲立安回腕制住林常溯的双手:“你这身板,穿着大衣都怕冷,还给别人让衣服。回酒馆我就松开。”
“你松开我就回去。”林常溯刚冷静下来没多久,脸上又是一片绯红。
“你有得选吗,甜心?还跟我谈条件。”菲立安笑着贴近,在林常溯的耳廓轻啄一口。
林常溯耳廓肉眼可见地红起来,身子也不知是因为受寒还是别的微微发抖:“你这是......强制猥亵......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我看你是在封建老顽固堆里泡久了,这点事还麻烦片警。都千年老狐狸了,还搞得像纯情小处男一样,无不无聊。”菲立安哂笑一声,一提胳膊,抱起林常溯转了一百八十度朝向酒馆方向:“好了,林大小姐,要我抱着你走,还是你自己回去?”
“......我自己走。”林常溯猛地拽开菲立安的胳膊,逃也似地紧赶几步推开酒馆的门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呦,今天完好无损回来了。重大进步。”丹达维斯揶揄一句,把她出去时候剩的半杯酒连同几瓶伏特加和两个新杯子一块放托盘里端过来:“你不是说你能喝?今天喝不完这些就是你没种。”
“让重伤号喝这么多烈的......也不厚道。这样吧,上次你说能喝十瓶,这次对半砍,五瓶就算你过关。”菲立安笑着推门进来,往林常溯对面一坐。
“还记得我是来做什么的吗,加比里俄?”林常溯抬眼看着菲立安。
“记得。喝了我再告诉你。”菲立安把杯子装满酒推过去。
林常溯摇了摇头,把酒杯推回去,从托盘上拿了瓶还没开封的伏特加,起开瓶盖一口气灌下去。酒劲冲上来,她意识一阵模糊,胸口的灼烧感驱散了寒意。末了,她定了定神开口:“还是那个问题。那阵原来究竟要借刀杀谁?”
“我。”菲立安答。
“不出所料。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为什么?”林常溯追问。
“既然你这么能耐,一瓶酒,一个问题。”菲立安嘴角一勾。
林常溯一挑眉,又抓了瓶酒在手上:“你是想让我喝死在这?”
“就这点酒,恐怕还不够公爵大人塞牙缝吧。”菲立安比了个请的手势。
林常溯叹了口气,又利落灌了一瓶酒下肚。胸口灼烧感逐渐强烈起来。
“这题你心里应当已有七八分把握了,真不值得耗费一瓶酒对答案。”菲立安如约开口,“因为我是堕天使。献祭我甚至可以让那几个家族的后人永生。他们的目的从来不只是那么简单,塑厉鬼为引的借运只是顺道为之。”
林常溯迟疑了一下,又拿起一瓶酒。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后又将一整瓶伏特加一饮而尽。
胸口一阵剧痛袭来,林常溯一咬牙,尽力把略微涣散的视野重新聚焦回面前的菲立安:“为什么让我们去破解阵势?你自己做不到吗?”
“因为那阵里有针对堕天使的东西,不然你也不会和岚玄清失散。就算有万全准备,你进去都险些被扒层皮,别说我。还有,喝不了就别喝了。”菲立安神情中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林常溯没说话,抬手又开了瓶酒往嘴里送。菲立安伸手抓住酒瓶:“听见没有,喝蒙了?”
林常溯摇了摇头:“我记得有个人说......五瓶算我过关。还有人说......不喝完就没种。”说罢,不等她反应,林常溯从菲立安手里抽出酒瓶,又猛灌下去。胸口的痛觉开始麻木,林常溯脸上由微红褪得只剩惨白。她尝试几次,但依旧只觉天旋地转,视线难锁定在一个点上,索性扶着额头闭上眼:“最后一个问题......你最近见过季塞斯吗?”
菲立安一怔:“你......知道了?”
“好,我没什么要问了。”林常溯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抄起第五瓶伏特加:“不过,这都是我在喝,你不喝吗?”没等对面回答,便又直截了当灌下去。
灼烧感彻底消失了。彻骨的寒意自胸口向周身扩散开去。紧接着胸口痛觉再次尖锐。
林常溯身子一震,剧烈咳嗽起来,带出些血沫沾在嘴角。
“你这人......我喝了还怎么送你回去?”菲立安一时间多了些张皇神色,起身坐到林常溯身旁,抬手按在她的胸口上,另一只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掌。
体内被酒精刺激开裂的创口在菲立安的魔法干预下渐趋平息,林常溯呼吸平稳了些,但意识依旧有些昏沉。她微微睁开眼:“加比里俄......你要是......趁着我喝醉对我动什么手脚......我们这朋友就当不成了。你自己斟酌。”
“切,我真要动手,也得你还能反抗,意识清醒时候。不然也太没意思了。”菲立安把大衣往林常溯身上一裹,顺势一把抱起她:“现在,我更想让你‘家人们’看看你这副蠢样。”
“唔......”林常溯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没等开口便在她怀里失去了意识。
“为一句玩笑话眼见得把命豁出去,咱活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丹达维斯看着他们背影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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