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竹抚摸了一下他的脸,说道:“正南 ,你别什么事都指望我,你是做爹的,给孩子取名字不是理所当然吗?”
陈正南故作一本正经地道:“娘子,小生腹中书文艰难,咬文嚼字是吾之短,才不堪用,唯知不可勉为其难,故此取名大事,唯仰仗姐姐阁下,小生感激涕零,伏阶叩拜。”
林青竹听到这一席话,立刻笑得合不拢嘴,良久之后才止住笑说道:“正南,我有一个有趣的故事,你可愿意听?”
陈正南道:“自然愿意,请姐姐讲来。”
林青竹便道:从前,有个秀才,整日里看书,很有学问。有一天夜间,他睡到半夜时,被蝎子蜇了,便赶忙说:“贤妻速燃银灯也!夫为毒虫所袭!”他妻子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没有吭声。秀才急着注释道:“贤妻贤妻,一虫钻我被里,身如琵琶,尾似钢锥,快点亮子,看是什么东西?”
秀才的妻子仍听不明白他的话,秀才疼得实在受不了啦,赶忙高声喊道:“你这个女人他妈的快点灯,蝎子咬了我的屁股了!”他妻子边点灯边笑着说:“这都怪你乱转文,这教训要牢牢记在心!”
林青竹说完,便不由得格格笑了起来。
陈正南自然知道林青竹是在讽刺自己,但他听完却不发一言,只扑过去把林青竹摁在床上道:“娘子,小生体中欲火如炷,如之奈何乎?唯盼娘子救小生性命,不胜感激之至。”
那外面的两个婆子和大凤,见两人如此,慌忙闪开到一边去了。
林青竹羞怯难当,娇喘着拼命地想从床上起身,要推开陈正南,可陈正南却不肯放过她,只往她怀里钻,四处乱摸,又亲又吻的,直到马红云给林青竹做了加餐的饭送来,他才停了手闪开。
林青竹吃罢了饭,坐到一边,认真地对陈正南说:“正南,说真的,这两个孩子的名字你可想过?”
陈正南道:“没有,正经取名字自然要靠姐姐,因为姐姐读的书比我读得多,所以这事自然是有劳姐姐。”
林青竹便道:“如果依我,按照我定下的辈分“诗书传家,治国安邦”八辈,他们俩是“诗”字辈,是男孩,那就一文一武最好。”
“姐姐,你是说这俩孩子大的叫陈诗文,小的叫陈诗武,是吗?这两个名字果然很好,就这么用!”陈正南道。
林青竹微微一笑,道:“正南,如果你有想法,觉得有其他的好名字,也可以说来听听,不必都照我的来。”
陈正南道:“哪里还有名字比这两个名字更合适的?就这样定了。不过,姐姐,我倒给这庄台起了一个不一样的名字。
林青竹忙问:“你给这庄台取了什么名字?”
陈正南道:“姐姐,这邱家湖里的庄台都是叫张台子、王台子、金家岗、刘岗子什么的,我不喜欢,我们老家那里喜欢用一个字,叫塬,听着很雅,所以我就给我们这个台子取名叫陈家塬,你看怎么样?虽说这台子小了点,可是用这个字显得大气。”
听了这话,林青竹不禁笑了,道:“哪里是大气不大气的事,是你不忘故土,想用这个塬字缓解你的思乡之情,对不对?”
陈正南点头道:“知我者,姐姐也。”
林青竹道:“不过,这个字用在这里也贴切,塬,本意就是四周陡,顶面平之高地,我们这庄台也是如此,用这字挺合适的,就这么用吧,以后,这地方就叫陈家塬了。”
说到这里,林青竹忽然换了一个话题,说道:“正南,你现在也是将领了,手下有几百号兵,你可想过怎么带兵?”
陈正南笑道:“姐姐,我这样一个小头目,什么带不带的,几百人而已,又不率兵出门打仗,想那么多干啥呢?”
林青竹正色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几百人你都不放在眼里,带不好,你还想带更多的兵,做更大的事吗?就算几个人给你带,你带不好就是人命关天,这是多大的干系,你可知道?”
陈正南只得老实答道:“姐姐,这我真的没想过。”
林青竹道:“那,从现在你就得去想如何带兵,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你要做的,就是这句话。”
陈正南道:“知道了,姐姐。”
林青竹拉起他的手,又道:“过去有句老话,治军之道,以勤字为先。身勤则强,逸则病。家勤则兴,懒则衰。国勤则治,怠则乱。军勤则胜,惰则败。惰者,暮气也,应当常常提其朝气。正南,我是一个女人,对于你我的小家我是以勤为本的,从你认识我以来,你也看到了,我一直如此。我希望你以后带兵,也要以勤为原则,身先士卒。你可能做到?”
陈正南道:“这话,我记着了,姐姐。”
林青又道:“古来名将,得士卒之心,盖有在于钱财之大方,得将士之心。后世将弁,专恃粮饷重优,为牢笼兵心之具,是以金多则将士奋勇蚁附,利尽则冷落兽散。你是带兵的人,我要你记住一句话,一定不要太看重钱财。今后,我不希望你往家里弄很多的钱。我自己织布挣的钱,足够我们吃饭,再多的钱也没有用处,只会害了我们的志气,让人骄奢堕落。你有了钱就分给兵士们,要去关爱他们,你可明白?”
陈正南:“知道了,姐姐。以后我就按你说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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