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会宁王的计划,谢溶如果查出赵思仪是被毒杀,那就将赵夫人推出来顶罪,有赵云升这个赵府的独子胁迫,不怕赵夫人不答应。

但做梦也没有想到,谢溶的确查出来赵思仪是被毒杀,但又不单单只查出来她是被毒杀,他还从那一堆秽物推测出来赵思仪被毒杀的准确时间、地点,直接堵死了让赵夫人顶罪的计划。

更重要的是,他还查到了会宁王进出清芳楼的脚印和同赵思仪往来的书信!

真要让他带走了他们,他们的计划就极有可能暴露!

会宁王是皇子,母妃又是四妃之一的贤妃,要保住他的性命并不是难事。他不一样,南阳侯府早已经落败,是靠着镇北大将军府才重获昌荣,若是计划败露,不论是皇上,还是镇北大将军府都必不会容他!

谢溶嗤笑:“小小一个医正,何时也算是命官了?”

徐恩心头慌乱,言语不知不觉就变得强硬起来:“是不是命官,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恐怕还真轮得到我说了算,”谢溶从怀中拿出一块巴掌大的令牌,举到他的跟前,对着他惊骇的双眼,有意刺激道,“徐世子离京多年,应该还认得这令牌吧?”

九龙盘着一个令字,是见令如见皇上的御赐金牌,整个大樾仅有两块。

一块在孙贵妃手中,一块在镇北大将军手中。

谢溶手里的这块,不用说也知道是孙贵妃的那一块。

徐恩握剑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两下,哆嗦之余,心底又隐隐升起几分嫉恨。他跟着孙仁昌不过两年,孙贵妃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他,他在边关风餐露宿四年有余,除了一个正六品的中府果毅都尉,什么也没有。

不,如果让他把舅舅、舅母,还有三表妹身边的嬷嬷、婢女带回大理寺,明日他或许连中府果毅都尉都不是!

“看来徐世子还认得这块令牌,”见他不说话,谢溶收起令牌,扫一眼周围的轻甲侍卫,“既是如此,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人带走!”

不能让他将人带走!带走了,他就什么也没有了!徐恩慌乱地举起长剑,厉声道:“我看谁敢动!”

谢溶好整以暇:“徐世子要抗令不遵?”

徐恩将剑指向他:“如果是真的令牌,本世子自然遵令,但……谢大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盗制皇帝御令!”

“盗制御令?”谢溶笑了,再次举起令牌,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徐世子既认为这令牌是假的,不妨碰它一下试试。”

他走一步,徐恩就退一步。

很快就退到了门口。

谢溶并没有停步的意思。

眼见剑尖就要碰到令牌,徐恩心一沉,挑剑朝着谢溶刺来。

谢溶侧身躲开,同时抬脚踢向他。

徐恩被踢飞出去,狠狠地摔在院中,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谢溶会武?

“堂堂中府果毅都尉,竟如此不堪一击。”谢溶出门,慢慢走到他的跟前,足尖轻轻一勾,将他落在一旁的长剑勾起来握在手中,利落地挽出一个剑花后,剑尖从他的面门慢慢滑向他的右手腕,“这只手要是废了,不知道徐世子还能不能得到镇北大将军重视?”

徐恩惊恐地缩回手,并迅速翻滚两圈,离他远些后,快速站起来,又退后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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