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杀死二十八个普通傀儡,对我而言不过易如反掌。

我的双眸中涣散出两只如雾气般的血鸦,望向了前方二十八个恶臭老汉。

血鸦在空中呼啸着,刺进了二十八个老汉的双眼……

黑色的夜流淌着红色的血,黑与红交织的夜幕下总有乌鸦与秃鹫在歌唱死亡。

我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忧伤而唯美,这是一种充满了凋零的美。

看着眼前二十八个活死人般的老年男人将我团团围住,我看向了他们二十八个人每个人的眼睛。

红色的乌鸦犹如忽隐忽现的浓雾从我眼眸出来,飞进了他们二十八个老年男人的眼睛。

他们,将会死得很凄惨,凄惨到惨不忍睹。

本就是一群活了大半辈子的可怜虫,却奈何被人像掘墓一样从土里复生,然后偏偏遇上的又是我,我也是恶魔里的数,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愚昧的老家伙们偏偏还要招惹我,你们一个个将会不得好死。

少年一身风衣,翩然行走夜风中,风吹拂着少年高贵的紫色燕尾服,还有那头扎了狼尾的长发。

少年俊朗的双眸是迷人至极的,同样是冷漠至极的,冷漠的看着二十八个年迈的老男人,犹如在注视着一堆死人。

血色的乌鸦犹如一只雾状的飞鸟,从少年两只眼睛中扑闪扑闪的飞出了两只血鸦,一只眼睛中飞出一只。

两只无形血鸦于空中扑闪进了二十八个年迈老头中一个老头的眼睛,那老头顿时露出了满脸的恐惧与惊慌。

该死的老男人啊,被人从坟墓掘了出来,还要被我鞭尸般处置,真是可笑至极。

生前不过是可悲的村民或市民而已,死后却被强者召唤了出来继续为虎作伥,但现在遇上了拥有真正恶魔瞳孔的我,你们注定会不得好死。

先是穿着土灰中山装的老年男人,再是穿着军绿大衣的老年男人,随后穿土黄夹克外套的,还有穿黑皮西装的,最后还有什么呢绒大衣棉袄的老年男人,一个个都在极度的恐慌中含恨死去了。

他们死亡时的表情是狰狞的,是痛苦的,亦是充满了后怕与后悔的,他们以为他们不畏惧死亡,其实他们很害怕死亡。

正是因为他们害怕死亡,他们才会被大蛇逊的禁术——颓土老坟所操控。

一个个活死人们,你们生前不过是卑微的村民或市民,死后还要被大蛇逊这等强者操控,我真是替你们的死亡感到无趣呢,你们的死,没有任何的价值。

黑红的夜幕依然没有星星,高耸的树头上只有掠过的乌鸦发着呱呱的凄鸣吟唱,还有那些秃鹫,发出着更加渗人的凄凉叫声。

大树的影子如一只只鬼魅般倒映在地上,晃来晃去,黑暗的影子弥漫在乡间小路上,远处似乎有了房屋,这里逐渐靠近了郊外的城镇。

少年鼬路修伸出纤细洁白的手指,扶了扶眉头,刚才接连使用了二十八次禁术——涣雾血鸦,还真是累啊。

虽然只是对付区区二十八个老杂种,但接连使用二十八次瞳术,眼睛真的是很困的。

今天……似乎是个大开杀戒的日子。

我接连杀死了二十九个人,开始杀死的那个老家伙,还有刚才杀死的那堆老家伙,加起来一共二十九个人。

让我想想,开始杀死的那个人,和后面那二十八个人,似乎有什么不同。

开始的那个老头推着一个三轮车,看着似乎还能正常一些,除了故意咳嗽外他几乎算是正常人类。

不过刚才杀死的二十八个人,他们就不正常,他们就像是一群被颓土老坟召唤出的活死人,或许他们本就是活死人吧,至于他们到底是还活着的人还是半死不活的活死人,我没兴趣知道。

天上黑血般的云雾散开,露出了一轮血月,挂在暗红的夜空散落下皎洁的血色。

血色弯月照耀着高耸的枝头,映出黑夜下几只乌鸦与秃鹫滑过夜幕。

乌鸦与秃鹫一样,本是黑色的,为何那些乌鸦身上却散射着红色的光泽……那是因为它们吸饱了人血,才显出了一抹血色。

乌鸦是喜欢吸食死人的血的,正如秃鹫喜欢啃食死人的尸块。

因为秃鹫喜欢的只有吃掉死人的腐肉,所以黑色的秃鹫永远都是黑色。

而乌鸦喜欢吸食人血,所以它们黑色的羽毛上会浮现出一抹如血的红色。

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远方重峦叠嶂的山峦,夜空中的血月,黑红色的云雾,极远的散发着血光的星星,以及空中偶然掠过的黑色羽毛的秃鹫,散发着血腥红光的黑色乌鸦。

这一切构成了这与外界格格不入的黑红山林。

这里和外界一样,也是一天24小时昼夜交替。

只不过这里的白天,天空依然是红色的,只不过相比这里黑夜空中的暗红,白天的天空显得赤红。

那湾血月终于落下了夜幕,黎明时分,有一轮太阳升出了地平线,只不过太阳照耀下的光芒显得那样妖娆与怪诞。

昨天一天时间杀了29个人,杀死二十九个可恶的老汉,我心中没有泛起一丝怜悯与慈悲。

他们本就是一群可怜虫,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活明白的老杂种,他们离开这个世界或许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解脱,无关他们在这个世界是否还有子女。

太阳妖异的红光照耀着这个世界,此时我似乎已走出黑红山林了。

抬头望天,空中不再是黑色乌鸦与秃鹫徘徊的赤色天幕。

空中的苍穹变得正常了。

空中已是蔚蓝色的天空,空中不再有黑色乌鸦与黑色秃鹫。

城市上空飞舞的更多的鸟类是一种叫做麻雀的鸟类。

麻雀们喜欢停落在街道上空的电线上。

四通八达的高压电线弥漫着这座城市。

每到一个路口,还会看见闪烁红黄绿三色光芒的交通指示灯。

大街上,不时会过去一辆辆的大巴车,偶尔还会过去一辆辆的小轿车。

至于马路两侧,则有很多门面房,小商小贩们会在门面房,或者路边摊上贩卖一些民生用品,当然了,路边自然有贩卖食物的饭店。

我是何时从荒无人烟的黑红山林进入这车水马龙的城镇的?

忘记了,总之那么走着走着就走来了,路途中并没有出现什么结界。

我往路旁一座蓝色的楼房大院一看,大院拱门上写着“治安分局”四个字,门口还站着两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我看见这俩黑衣人胸前写着“警察”两个字。

这些家伙应该都是治安这座城市的家伙。

我昨天在黑红山林连续杀死了二十九个可恶的老汉,这些警察有本事就去查出黑红山林里死人的原因,来抓捕我。

不用想,这些废物们没那个本事。

忽然间,我肚子咕咕响了一下。

切,我是不会饿的,只不过去吃点东西会对身体更好。

走过一条街道,我看见了一个饭店,饭店房顶门牌上写着“老张牛肉面”五个字。

我决定进去点一碗牛肉面吃吃,口袋里有钱,我不屑吃霸王餐。

饭店里空气略显浑浊,旁边桌子上坐着三个穿着脏兮兮的农民工,他们三个在大口大口的吃着面,嘴巴里说着一些难听的方言话,总之他们说的话刺耳又粗鲁。

我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所以我并没有用我的禁术——涣雾血鸦教训这些污染空气的农民工。

店小二是个胖婆娘,做饭的厨师是个胖老汉,总之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类,他们如果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人,我自然不会去惹他们。

可惜他们不是好人。

我清晰的感知到那个胖老汉厨师在做饭时,故意吐了一口痰吐进了客人的碗里。

那个胖婆娘故作客客气气的把被胖老汉厨师污染的饭碗端到了我的面前。

十个厨师,果然八个都不是好人,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恶心我!

我的心中滋生出了一抹冰冷的杀意。

我此时真的恨不得卸下这俩人的头颅。

但杀人这种事是有技巧性的,我现在还没有实力与这个世界作对。

我没兴趣去食品安全局揭发这家饭店的罪行,我也不屑动用禁术——涣雾血鸦去折磨死胖老汉厨师和胖婆娘店小二。

我转身离开了这家饭店,不知又走过了几条街道,身后还能传来那胖婆娘店小二的骂街声,说我没给钱,他们白白做了面。

我冷漠的走在大街上,忽然之间,身边又有一个路过的不认识的老汉朝我咳嗽了一声吐了一口痰。

我瞬间心中泛滥杀意,我恨不得当场把他凌迟,但奈何这是一个法治世界。

不必每次都动用禁术搞这些不相干的喽啰,毕竟我的技能还不像大蛇逊的技能那么变态,我的性格也还不像大蛇逊那么变态。

假如把我换成大蛇逊,迟早有一天报复死他们,把他们全部拉进颓土老坟。

这座城镇里可恶的人,恶心的人实在太多了,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他们的可恶指数,以及恶心指数简直令人发指!

一辆辆大巴车穿行在大街小巷中,这座城镇还算比较大,有十几个城市区域,城市区域外还有更多的县城和农村,以及靠近山岭的山区。

所有的地方都处于海拔远低于黑红山林的黄土平原。

总之我要一直往前走去,去往我要前往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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