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陪你一起进宫见皇上,看他有没有打算处置秦妃?”
花灼点头,此时马车已经驶入城内,不多时后,外面传来了吹吹打打,哭天喊地的声音。
陶夭夭拨开窗幔一看,是秦府。
整个大门口一片白。
哑叔的死,让秦怀裕抵了命。
可是罪魁祸首秦妃应该受到惩罚。
陶夭夭在脑子里盘算着要如何让秦妃付出代价,以绝后患。
秦怀裕的死,代表着她在这件事情上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是她一心想要除掉的花灼却还是活得好好的。
她能甘心吗?
整个京城都洋溢着节日的快活,而自己的母家却在办丧事,她心里应是恨急了。
这种时候是人最容易失去理智的时候,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就什么事都不管不顾了。
在这个时候给她一点刺激,让她在皇帝面前暴露出她的野心,皇帝还会有理由袒护她吗?
她抬头对花灼说:“去宫里,我陪你一起,去宫里吃团圆饭。”
此次的团圆饭无外人,只有皇帝自己一家。
以往都进宫过年的长公主因为萧山肃还没回来,竞王府太过冷清,去了竞王府。
皇帝很坦诚的宣布了花灼是他的儿子,陶夭夭是花灼未过门的妻,之后没再多做解释,在座的人自然也没敢问。
萧山予低头喝了一口闷酒,放下酒杯后目光空洞的发着呆。
皇后经过了禁足一事,还有萧山齐最近不太搭理她,似乎对其他事情的反应都不太大了。
端庄的笑着说:“是个好孩子,皇上应该早日让他认祖归宗,想必将来,定能为皇上,为朝廷所重用。”
其他人脸上都晦涩不明,只有秦妃,后牙槽都要咬破了。
还是依然故作淡定道:“皇后说得有理,应该将他母亲也一并接了来,如此,后宫也能添一份热闹。”
陶夭夭笑着说:“皇后娘娘,秦妃娘娘,真是深明大义。”
......
自从萧山齐从邵县回来以后,玉罗对他的印象开始改观,和他的关系也亲近了许多。
玉罗坐在萧山予和萧山齐中间,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交谈,而是忙着给两个哥哥倒酒布菜。
俞妃的七皇子年纪小,只顾着吃,不去理会今年的团圆饭为何会多出一个陌生人。
俞妃更是全程只顾着照顾七皇子,一语不发。
一顿饭就在这种各怀心事的诡异气氛中结束了。
花灼能来,皇帝内心很是高兴,想着他愿意与自己亲近了,想必其中有陶姑娘的功劳。
吃完饭将他们带到了养心殿,赏赐了不少东西。
陶夭夭笑着说:“多谢皇上,今日外面分外热闹,皇上可愿与我们一同出去走走?”
皇帝看了看花灼,花灼不置可否,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陶夭夭。
这是他们父子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前面的十几年,他全然错过了,他欠了他太多。
一起出去走走,这是难得的父子相处的时间,他怎么会错过呢?
于是他愉快的答应了:“好,朕换身衣裳,与你们一同出去。”
请皇上与他们一同出去,这事陶夭夭事先没有和花灼商议,他并不想与皇帝太过亲近,故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陶夭夭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告诉他:“引蛇出洞。”
花灼瞬间领会,但是面上也升起了一丝担忧。
用皇帝来引蛇出洞?会不会太过冒险?
她也太大胆了。
皇帝换了一身便服,宫里除了伺候皇帝的太监和侍卫,没有其他人知道皇帝在这个时候出宫。
而且他还坐上了陶夭夭和花灼的马车。
皇帝上了马车后,同样便服的一队御前侍卫也先后跟了上去,随着马车的移动,这些侍卫也散落在人群中。
皇帝的心情极好,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也甚是满意。
陶夭夭不紧不慢的陪着皇帝聊着天,而花灼却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马车外的风吹草动,整个人都是备战状态。
“北都的新年可有京城热闹?”皇帝笑着问花灼。
花灼淡笑:“北都的新年亦是如此,虽有些习俗上的不同,但对新年的重视程度都是一样的,家家户户都在这日与亲人团圆相聚。”
一说到团圆,皇帝的眼神便暗了下来,孤儿寡母,带着一个同样年少的弟弟,花溪这些年,是如何过的呢?
花灼似乎看出了他的思绪,垂眸道:“母亲有我和舅舅,我们每年都在一起,只是今年,我不在,他们难免要冷清了。”
陶夭夭握紧了他的手。
皇帝沉默了片刻,抬头道:“我也很想知道,北都的年是如何过的,等你们成婚后,可愿意迎我去北都,与你们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花灼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话,咻的一声,有个什么东西撞到了马车上。
有人放箭。
陶夭夭忙起身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身体护住皇帝。
马车在一阵慌乱中停了下来,花灼蹙眉竖起了耳朵,车内接二连三的飞进来几支箭,都被他截在了手里。
“快,护驾......”
人群中的侍卫立马出动,一部分人朝着放箭的地方去拿人,另一部分人将马车团团围了起来。
放箭的人见情势不对,想要逃跑,但是他们哪里是御前侍卫的对手,不多时,三个躲在暗处放箭的凶手便悉数落网。
待骚动都平静了下来,马车外的侍卫来报凶手都已经抓获后,花灼才放松了警惕,丢掉手里截获的几支箭矢。
一把抓过挡在皇帝身前的陶夭夭:“你还好吗?”
陶夭夭没有回答,眉头紧皱,紧咬着下唇。
车里只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皇帝惊魂未定,看着陶夭夭胳膊上的伤口。
朝着门外的侍卫喊道:“快,传太医。”
侍卫听到皇帝中气十足的声音,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没有皇帝的命令,也不敢掀开车帘,依旧在外守着。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路上的百姓在一阵骚乱过后四处逃窜,侍卫还出动了好几人去维持秩序避免踩踏。
一阵疏通过后,百姓都远离了这快地方,只剩下一辆马车和一群侍卫矗立在大街中间显得格外萧条。
一支箭擦过了陶夭夭的胳膊穿出了马车外。
伤口很深,血肉翻卷,痛得她满头虚汗,说不出话来。
花灼拿过她身上的帕子为她止血。
她有些虚弱的看向皇帝:“皇上,皇上,您没,受伤吧?”
皇帝眼里的那一层感激下面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朕没事,你替朕挡了这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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