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和父亲都下葬了,这段时间多亏洛洛和陶夭夭一直陪着她,现在家里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她今日是专程来道谢的。

“洛洛......”

苏耿骞一听这声音眼里的戾气便消去了大半。

狠狠的瞪了他们两个一眼后将马鞭一扔,朝着张如莺的方向跑了过去。

“张姐姐......”

张如莺面容憔悴,仍然笑着问他:“耿骞,你姐姐呢?听夫人说他们在这里。”

苏耿骞拉起她的手,指向那边两个已经分开了人,对张如莺说道:“张姐姐,我有不懂的课业要向你请教,而且你不用理他们,他们两个没安好心。”

苏洛洛听到这话,想要上前和他理论,被萧山肃一把抓住了。

苏耿骞说完便拉着张如莺不容分说的往自己书房方向走去。

对于苏耿骞拉她的手,她并不会多做他想,因为耿骞小他们几岁,从小和洛洛一起玩的时候,但凡带上他,多半也会牵着他。

她只道是还和小时候一样。

萧山肃望着两个人的背影,喃喃道:“他才是没安好心呢。”

此时的养心殿内。

竞王坐在皇帝的对面,两个人相隔一个书案。

沉默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皇帝终于开口了:“阿煦,可是对四哥有何不满。”

竞王忙诚惶诚恐:“臣弟不敢,没有的事,只是王妃近来身体不太好,与臣弟商议决定,待肃儿成亲后,二人便离开京城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

皇帝道:“阿煦,你大可不必如此,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京城呢?若是想要安静,在城郊筑一座别院不就好了?”

竞王道:“是这样的皇兄,臣弟早在肃儿南征的时候便与王妃承诺过,等肃儿回来,继续代我为朝廷效力,我们便可无忧无虑,携手天涯了。”

皇帝闻言,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这让竞王心里有些慌,不知道是不是哪句话又说得让他起了疑心?

让萧山肃继承他的衣钵,本也没错吧,皇上不至于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吧?

竞王正在自我反思。

皇帝突然道:“你们倒是无忧无虑了,朕呢?”

声音难掩失落。

竞王忙回:“皇兄心系天下,整个中土都离不得你,自然是任何时候都要深思远虑。”

皇帝沉默。

他何尝不想无忧无虑,他也有想要一起携手天涯的人,可是这天下的担子在他肩上担着。

当初以为得到天下便可了一生之雄心,得万世之英明。

人生过半却渐渐发现,自己从至高无上的权利中所获取的那种成就完全不能填补失去自己最珍视之人所留下的缺憾。

自古高处不胜寒。

如今即便是他想要像竞王一样,潇洒的抛下一句离京远去,他也并没有这样的资格。

如今中土的万里江山,正河清海晏,可周边依旧是群狼环伺,虎视眈眈。

目前的几个孩子里,还没有一个人可以接替他的位置,担此重任。

呵呵。

就算他可以放下一切,那个人也不会愿意与他携手天涯了。

“行吧。”皇帝看着竞王:“阿煦,朕答应你,朕会像待自己的皇子一般待肃儿。”

他的离开或许正是为了打消自己的疑虑,让萧山肃将来的路好走一些。

毕竟这么多年来,自己做的那么明显,聪明如竞王,他不可能不明白。

竞王忙起身行礼:“多谢皇兄体恤,臣弟感激不尽。”

“起来吧,你我本一母同胞,不必说这些客套话......”

“谢皇兄。”

......

张如莺被苏耿骞缠了一个上午,一边跟他讲文,心思却不在书本上。

因为世子和苏洛洛的事情,她已经有所耳闻,再加上刚才在马厩门口看到他们站在一起,世子伸手拉住苏洛洛的动作那么自然,她心里更是确信了传闻是真的,而且他们还是两情相悦的。

她也能理解为什么洛洛不告诉她,从小一起长大,她很了解她。

萧山肃已经提前离开了将军府。

苏洛洛站在苏耿骞书房外不轻不重的叩响房门:“苏耿骞,开门......”

张如莺起身想去帮她开门,被苏耿骞一把又拉倒在了椅子上:“别搭理她,她心眼坏得很。”

张如莺往椅子上一倒,感觉这孩子力气越来越大了,但也没多想。

坐正后对着他笑道:“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姐姐的?”

苏耿骞长臂撑在书案上,将将挡住了她,不让她起身。

“张姐姐,你信我,你以后少和她来往。”

张如莺抬头望着他:“你的意思是,我以后少来你家?”

“不不不......”苏耿骞忙摆手:“不是那个意思,你,你还是和她来往吧,不过不要和她单独相处,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单独相处,不知道那个坏心眼的姐姐会跟她出什么馊主意呢?

张如莺笑了,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长大了,知道保护姐姐了,小时候没白疼你。”

“不过你姐姐到底干了什么?让你在背后这么说她?”

门外又响起了叩门声,这次重了。

“苏耿骞,我数到三,一,二......”

张如莺知道苏洛洛的脾气,小时候苏耿骞没少被她打,数三就是要动真格的了。

眼看数到二了,苏耿骞没急,她急了,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啊......”苏耿骞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是起身时正好撞到了他的下巴,苏耿骞唇角立刻流出了血来。

张如莺吓坏了:“快让我看看,伤哪里了?”

苏洛洛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也吃惊不小:“发生什么事了?”

张如莺顾不得苏耿骞捂着嘴紧皱着眉那痛苦的惨状,忙去给苏洛洛开了门。

苏洛洛进去一看,张如莺没事,只是苏耿骞流了点血。

忙拉着张如莺就要出门,还不忘回头瞪了苏耿骞一眼。

“出那点血至于痛成这样?出息......”

转身却又对门口的雪莲说:“雪莲,叫大夫去。”

看着她们两个出了门,苏耿骞怕苏洛洛真的会把那些不怀好意的想法说给张如莺听。

万一她答应了呢?

于是也顾不得痛,捂着嘴就跟了出去,她们在哪,他在哪,寸步不离。

次日,封苏战为定西侯的圣旨便送到了将军府。

苏战和苏夫人都很纳闷,这骠骑大将军已是武将中最高的官衔了,更何况苏战还兼任兵部左侍郎。

怎么突然被封了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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