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一是个吉日,陶夭夭出嫁的日子便定在了这一天。

到了二月末,除了玉罗依依不舍的天天和花容腻在一起外,张如莺和苏洛洛几乎日日都在兰香苑。

以至于花灼在白天都没机会和她亲近,不过他也忙。

陶尚贤自从发现与他有太多共同话题后,就时常与他一聊几个时辰,两个月相处下来,二人却像是亲父子。

二月二十八了,张如莺在她们的关心和照顾下脸上恢复了血色,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看着两个人正为了即将到来的离别而黯然神伤,陶夭夭打趣道。

“我只不过是嫁人,又不是人间蒸发,哪里就那么伤感了?我又不是不回来。”

张如莺歪着脑袋手肘撑着下巴道:“那可是北都啊,你那远房表哥远得也太过分了些。”

苏洛洛也噘着嘴:“就是就是,一千多里地呢,说回来哪有那么容易?”

陶夭夭说:“等象牙山温泉山庄开始营业,我准备将京城到桐花镇的官道拓宽,全部铺上石板,到时候两边来回就方便快捷多了。”

苏洛洛惊得张大了嘴巴:“什么?这么远的路,你还要铺石板?”

张如莺也觉得匪夷所思:“就算你财力再雄厚,这么长的距离,工程量不可想象,不是闹着玩的。”

“要想富,先修路。”

陶夭夭又说:“等温泉山庄开业,可以带动沿途的经济,让这条血脉流动起来,只要让沿途的百姓知道这条路将会给他们带来的好处,

大家自然愿意齐心协力,人多力量大,众人齐心,其利断金。”

张如莺点头:“说得有道理,可是要让这些百姓心甘情愿的出力,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百姓的思想局限,目光不会那么长远,他们要看到眼前的好处。”

陶夭夭道:“我想过了,实行责任承包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皇上已经答应我了,凡参与修路的人户,免去他们的田赋和人头税,

而此次出钱的人,也可以抵将来的税,待到路建好了,商业一旦发达,这些赋税便可从市税和营业税中再收拢回来,朝廷也不亏。”

苏洛洛有些吃惊:“皇上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你了?”

“利国利民的事情,为什么不答应?”

陶夭夭笑着又说:“再说了,皇上还欠我一个人情呢,不过当我和他说明利害关系后,他思考片刻就同意了,那个人情也没用上。”

张如莺眼睛一亮:“厉害啊,陶姐姐,等这路一修起来,我们想要去看你,岂不是可以省下好几天的路程了?”

苏洛洛若有所思:“而且,如果这次京城到桐花镇的路获得了成功,其它地方不就也可以效仿了吗?到那个时候,人人都能吃上荔枝了。”

一想到这里,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欢呼雀跃了起来。

陶夭夭点着头说:“嗯,以后每年冬天,我们就相约在象牙山温泉山庄,如何?”

她的提议立马被两个人所认同:“好啊好啊......”

陶夭夭突然又想到了一件让她很不放心的事情。

这几天她一直观察苏洛洛和张如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表面上一点看不出来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可是如莺明明就已经知道了洛洛和世子的事。

她对这件事的冷静反应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她从小就喜欢世子的。

但是她们两个这几天在这里好像故意避开了这个话题似的,对世子的名字只字不提。

陶夭夭忍不住问了:“洛洛,你和世子的婚期家里人有商议过吗?”

问完还不动声色的看了张如莺一眼,张如莺面上却没有因为这句话发生什么变化。

苏洛洛有些羞涩:“王爷已经辞去了在朝中所有的官职,就等着我们成亲后带着王妃去天下各地周游呢。”

陶夭夭道:“那看来是很快的了?”

苏洛洛点点头。

陶夭夭又有些心疼的看向张如莺,她想趁着自己还在的时候,劝慰她几句,免得离开了京城,想帮她开解都鞭长莫及了。

张如莺眨了眨眼睛:“陶姐姐,你老看我干嘛?我守孝三年,等出了孝期我就是老姑娘了,你们的孩子都会跑了......”

陶夭夭有些不可思议:“如莺,看你的样子,你完全不难过?”

张如莺:“我难过什么?我最好的朋友都嫁给了自己最爱的人,我为什么要难过?”

陶夭夭忙起身抱着她的头:“好如莺,是我狭隘了,我以为你会因为世子成亲而伤心。”

张如莺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拍拍她的背:“我伤心啊,伤心得一个晚上没睡着,可是转念一想,世子本是你的未婚夫,

我在那个时候尚且都能毫无保留的与你做朋友,而他现在是洛洛的未婚夫,我为什么又不能接受了呢?

他本来就不属于我,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厢情愿就有用的。”

苏洛洛也起身走了过来,三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张如莺被夹得快要不能呼吸了,转了转头将她们两个磨开了些。

“你们想要憋死我,果然和耿骞说的一样,没安好心。”

陶夭夭不解的看着苏洛洛:“是吗?耿骞在背后说这种话?”

苏洛洛低下头,有些难为情:“他说的是我和世子,那天我和世子的谈话不小心让他偷听了去。”

陶夭夭顿时来了兴趣:“你们谈了什么?把耿骞老弟气到了。”

在她的印象中,苏耿骞一直是有点怕这个姐姐的,毕竟从小被她压制。

苏洛洛想着陶夭夭明天就要离开了,将来这些话也不知道再去和谁谈,而张如莺也已经对她和世子表达了完全真挚的祝福,半点没有因此与她疏远。

这样的朋友,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于是她便把那日与世子所说的话,还有苏耿骞骂他们的话,悉数学给了她们听。

张如莺听完后内心对苏耿骞的感激之情更胜以往了。

真是个大公无私的好弟弟,在强势的姐姐姐夫面前敢那么替她说话,没白疼,没白教。

而陶夭夭却从中听出了些别的意味来。

她神神秘秘的盯着如莺缓缓开口:“如莺,你有没有想过,等你出了孝期,耿骞就十七了?”

张如莺:“啊?”

苏洛洛:“啊?”

苏洛洛咬着牙朝地上跺了一脚:“这混小子,果然没安好心。”

张如莺脸上的表情还懵着。

陶夭夭问苏洛洛:“你怎么这么激动?”

苏洛洛冷嗤:“就他那样的,怎么配得上如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不是?”

说完便看向张如莺:“如莺你说是不是?”

张如莺:“啊......”

脸上却慢慢泛起了红晕,扯了扯嘴角:“还是别谈这种事了吧,陶姐姐,我再去帮你检查一下明日的穿戴。”

说完跑进寝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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