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来回踱步,似在思索着重大之事。片刻后,他停下脚步,郑重地对秦浩道:“公子有如此大才,不知可愿为朝廷效力?”秦浩微微拱手,从容道:“房相谬赞,秦浩不过略尽绵薄之力。若能为国家百姓谋福祉,自当义不容辞。”房玄龄见秦浩直来直去,不似官场之人作伪,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心中对秦浩更是高看几分。于是一口应下此事。
正事谈完三人落座,房玄龄开口道:“不知公子年岁几何?可有表字?”秦浩心想,二十三在大唐确实要有个表字了,叫什么好呢?抬头看着房玄龄,突发奇想,坐直身子回道:“房公容禀,浩前一直随师父云游,后于终南山修道,方今下山,至长安未及数日,师父老人家未曾予我起表字,如房公见献盐之功尚可,不知为我起一表字可否?”
房玄龄微微颔首,心中反复衡量利弊。少顷,他捋须而言:“公子献盐之举,功在社稷,利在万民。公子行为堪称典范,老夫倒是愿为公子取一表字,只恐于礼不合啊。”
秦浩好像听懂了房玄龄话外之意,看看王玄策,王玄策会意道:“房相,义兄之前一直在山中修道,下山后弟与之相处几日,便被折服。弟觉义兄虽也博览群书,然所学颇杂,儒、佛、道均有涉猎。如之前大案,是义兄举手间破之,非我之能。兄长洒脱,不喜繁文缛节,有失礼之处,还望房公海涵,然兄之才,吾无法望其项背。”站起身形郑重一拜道:“如若不弃,恳请房公能收义兄为弟子。”
秦浩也站起身,无比真诚道:“浩如今孤身一人,虽自认才学不凡,然而在当今之世,若欲施展抱负,若无支持实难实现。我也不说虚言,确是想借助房相之影响力,得以快速崛起。但我亦深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理,定会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不辱师父之名。”
房相见二人如此聪慧,一点即透,开心不已,忙托了托手道:“不必大礼,吾乃见才心喜,且汝真诚无伪,直爽无曲,吾甚喜之,况汝品德高尚,吾亦求之不得也,然今暂勿提拜师之事,待吾择一吉日,使老友俱聚为之见证,方得名正言顺,且会有更大之助力。”手指轻轻敲着几案,思索片刻道:“徒儿心性沉稳,睿智过人,又心怀天下苍生,表字‘正则’若何?此言出自《离骚》“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正”为正直,“则”为准则。望徒儿为人正直,坚守道德准则,非有高尚品德与大气风范,不可取此二字。待拜师时,我会公开表字,届时当邀朝中名望大儒及良友,共同见证。望徒儿此后修身立德,不负此字深意,以匡扶正义、造福苍生为己任,扬吾门之荣光,成济世之伟业。”
王玄策在旁心内微酸,自己正是因为没有靠山,才一直默默无闻,不过心中却又对兄长能拜房相为师开心不已,自己跟着兄长断然只会越来越好。
秦浩道:“师父之言,弟子谨记,先前所述制盐之法尚有多处细节之处,待徒儿取得过滤工具之后再为师父演示。时辰不早了,恐坊门关闭,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恩,去吧,明日要早些起来,如若陛下召见,莫要迟误。需整肃衣冠,以恭敬之态应召。”
走出房府,二人见已近酉时末,坊门快要关闭了,都不再言语,出了务本坊时,二人分开各自回家。秦浩边走边回头看了看远处的皇城,心中猜想着李世民见到制盐之法时的态度,自己以后的从官之路这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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