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对于刚才所出现的意外情况,我必须向您深刻检讨......其实,在此之前,我们已经明确制定好了详细的方案,计划在 8 点 50 分就停止在领导这趟车前面放行其他列车,这样一来,可以为领导的车预留足足 10 分钟的时间余量。可刚才这种情况,我想一定是集团公司调度担心列车秩序受影响,不得已才让临时安排开了一趟车,这是不应该的。事后,我们一定会组织相关人员认真总结这次的教训,仔细审查到底是在哪一个环节出现了差错。”

张进喜驻足听着曹清连的这番自我检讨,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但他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已经充分表明了他此时极度不满的情绪。

曹清连用一种自我检讨般的口吻向领导汇报着情况,他的语气不仅十分诚恳,而且还巧妙地向张进喜揭示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就在刚刚结束的开车环节中所产生的那些令人不快之事,其实和集团公司的调度指挥之间存在着必然的联系。

而张进喜则是一位头脑清晰、明事理的领导,曹清连的汇报使他已经意识到了,刚才的问题可能与车站关系不大。就拿列车运行秩序的安排来说吧,其中的指挥权主要还是掌控在集团公司的调度部门手中。相比之下,车站调度仅仅处于执行层面而已。除非是遇到某些可能危及安全的隐患,亦或是有车站领导亲自出马顶在前头,否则车站调度人员压根就不敢对集团公司的调度指挥有丝毫的违抗之举。

不过,针对刚才所出现的这种状况,此时此刻的曹清连,实际上也只不过是凭借自己的判断,说出了一些浮于表面的现象罢了。至于说调度方面究竟为什么安排开了一趟车,未能按照原计划在 DJ299 次列车的开车时间点之前,特意留出足足10分钟的宽裕余地来,他暂时还来不及去深入探究并搞清楚其中的缘由。

士心军所搭乘的 DJ299 次列车缓缓驶出站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至此,此次繁重且关键的迎检与接待工作,总算画上了一个既圆满却又不圆满的句。

集团公司的各位领导以及其他众人离开车站之后,车站一站台仿佛经历了一场盛大而热烈的庆典一般,随着大家的散去,又迅速回归到往日那种有条不紊的日常工作状态当中。

按常理来说,作为连续忙碌数日的车站领导们,此时此刻本该满心欢喜地为昨日迎检工作的顺利落幕而欢呼雀跃,同时也应为今日能够圆满完成所有既定任务而倍感轻松愉悦。然而,事与愿违,由于刚刚那短短两分钟内出现的令人尴尬不已的场景,使得众人心中非但没有丝毫喜悦之情,反倒平白无故地增添了不少忧虑和烦恼。他们忧心忡忡,生怕车站会因为这一意外事件而遭到上级部门的严厉批评,更害怕会有相关人员为此承担责任并受到相应处分。要知道,这次可是触犯了士心军的大忌啊!不管其中究竟存在何种缘由,毕竟这件事情确确实实是发生在了神州车站之内。

“马主任,你通知一下靳开江站长和运转车间的王伟林,让他们现在到贵宾室来!”曹清连以命令的口气说道,他要马上过问刚才的具体情况。

党委书记文绍杰此刻同样面色阴沉,难看到了极点。刚才他还问曹清连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在送领导开车的最后一个环节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曹清连只是告诉文绍杰:“我说书记老兄啊,现在具体情况还不清楚,这次开车环节出现的问题,给领导办了一个不小的难堪,搞不好我们会背黑锅的!董事长回去肯定会安排调查了解情况,我们还得有个思想准备才是。这样吧,一会叫来运转车间干部,咱们必须问个究竟,假如有咱们的责任,我们也必须得有个态度,说不准咱俩还得做检查受处理呢!”

曹清连说的并不是危言耸听,根据士心军的严厉、怪异和反复无常的秉性,一旦让张进喜追究有关人员的责任,那结果肯定得有人受到处理,就看前面那趟T257次列车是谁安排开的车了。

“你觉得应该是谁的责任呢?会不会是咱们的伙计直接安排的开车呢?”文绍杰问。

曹清连没有马上回答文绍杰的话,他眉头紧锁,右手习惯性捏了捏鼻子,长长的吁了口气,说道:“我觉得不应该,因为事先咱们都给运转车间交代过,必须提前10分钟停止向西发车。我想如果不经请示,伙计们是绝对不敢私自放行前面那趟T257次列车的。我敢肯定,这一定是集团公司调度指挥的结果,所以我刚才也给董事长汇报了我的判断,但不知道董事长是否相信我的话。当然,一会儿运转车间王伟林过来后会把经过汇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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